“沈安若啊沈安若,你那位名为‘赵衍’的先生就没为你解释过‘乐极生悲’的含义吗?哎呀~您这也太大意了吧?”
沈安若撑起手臂,一言不发,整张脸依旧朝向地面。
她似在蓄力,又仿佛在积攒怨气。
“呦~王妃大人这是还要反击啊?”齐麟见状,瞬间退移两步身子,“我说王妃大人,您就接受现实吧。方才本王徒手与你较量,你才稍稍占得一丝便宜,现下‘蛇吻太常’已在本王手中,你真没什么机会了...”
“是吗?”沈安若突得握枪挥向齐麟的双腿,又一掌拍地持枪旋身,“有没有机会,本妃试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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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楼”做为景都城内资格最老的销金窟,除了柳飞燕经营有道外,也少不了官宦子弟与富家少爷捧场。
然,自柳霖霖嫁于赵瑾睿后,“锦绣楼”也繁盛不再,日渐萧条。
为此,柳飞燕已不止一次找到赵瑾睿,想让柳霖霖偶尔回“锦绣楼”撑下场。
——一座秀色可餐的酒楼没有一个像样的花魁,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赵瑾睿虽花费重金将柳霖霖纳入了赵府,但,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柳飞燕并无过多刁难。
要知道,以柳霖霖的身价,柳飞燕完全可以狮子大张口,随便刁难一下也能要来足以维持“锦绣楼”十余年的开销。
单说这一点,赵瑾睿还是多少有些感念柳飞燕的,所以,他一接到圣上委任,主理盐铁事宜,就决定将新一年的盐铁大户聚集在“锦绣楼”中共商大计。
齐麟携沈安若来到“锦绣楼”后,柳飞燕那是一个高兴,从头到尾都笑得合不拢嘴。
齐麟没有前往赵瑾睿包下的天字一号房,则是选一偏厅坐下。
桌上自然是最好的“天霖醉”,所上菜肴也皆属上品。
奇怪的是,待到酒菜上齐,柳飞燕却扭捏着身子,一脸难为,久久不愿离去。
她曾多次看向齐麟,也曾多次对着沈安若傻笑,沈安若自不知柳飞燕的用意,只是多次下拽长袖,似乎想要遮挡着什么。
齐麟反倒很随意,他慢品着“天霖醉”,吃着透出油的烤鸭,还时不时地带着一脸坏笑斜瞥沈安若。
回想刚在王府的那一战,他可谓是畅快淋漓、滋味满满。
他以“蛇吻太常”剑,逼得沈安若频频落败。
不服输的沈安若是次次起身,攻势则越发凌乱。
“本王好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某些人啊,是永远不会懂‘高处不胜寒’的寂寞的...更不会懂‘蛇吻太常’剑也容易孤独...”
这话,齐麟是故意说给沈安若听的,他本就想找机会好好戏弄一下沈安若,这次得了便宜,又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呢?
“有些人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凌霄铁枪’现已不在本妃身侧,这一时之间呢本妃也无法撒气,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些人还要继续回王府睡觉,那就有的是机会。”
沈安若这话就带着多层含义了,最关键的一层表述也是在指: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齐麟畅笑摇头,侧眸问向柳飞燕,“柳掌柜,您在这景都城内也是位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不如,就由您来评断一下,本王在武学上的造诣是不是要比王妃更胜一筹啊?不,何止是更胜一筹啊,那简直是隔着几重大山啊,想望都望不见呢...”
柳飞燕看了一眼沈安若,又对着齐麟支支吾吾了起来,“这...这...我实在是没见过王爷您与王妃比斗过...我又如何能评断呢...”
齐麟冷颜斜望,“哦?难道,柳掌柜真的看不出?”
“能...能看出...当然能看出...”柳飞燕骤然急促,声抖人慌,“我觉得,王妃的武艺要比王爷您更胜一筹。听说,王妃师从顾侯爷,想必和王爷也算师出同门,王爷自也能教导王妃一二...但,王妃却是王爷您的脸面,所以,只要出了镇北王府,就一定是王妃的武艺更好一些。”
齐麟长“嗯”了一声,“柳掌柜言之有理啊,本王自是敌不过王妃的,就算侥幸胜出,也胜之不武啊。”
沈安若恨恨地瞪了一眼齐麟,“本来就胜之不武,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
齐麟淡笑摇头,他没与沈安若多做争论——与一个好强的女人争论,定也不会有什么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