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在这种情况下,沈安若完全可以将齐麟踩在脚下,亦能完全取代齐麟,成为北疆的女皇。
这也是普遍心理,世上多的是看不起自己丈夫的女人,总以为比丈夫强了,就可以用蔑视和不屑的态度与丈夫讲话,甚至嫌弃到分床而睡。
这种心理有错吗?要按动物法则自也没错,可要按情分和世俗就有人不愿了。
这与“男尊女卑”无关,而是在强调不忘本初和真情实感。
但凡细想一下,当初是为何嫁给这人的,也定能坚守下互相尊重的原则。
至于,感恩,感念,那也全凭良心。
沈安若之所以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全因齐麟才是她的中心,她不会取代齐麟成为镇北军的魂,更不会舍掉齐麟成为镇北军的主心骨。
她在给齐麟留位置,最中央、最耀眼的位置,这个位置她跨不过,也不想跨。
齐麟自明白她的用意,但凡她有一丝轻视,那此刻的齐麟也会成为多余之人。
——有她沈安若就够了,她自能与众将士有说有笑,亦能成为众人心中的焦点。
或许,齐麟该去感念她,感念她还能给自己留下颜面。
但,这却又是齐麟绝不想看到的结果。
——有时,男人就是这般矛盾,既想让自己的娘子强如女皇,又想得到女皇的尊重。
——调换性别应也一样,哪个女人也不想被丈夫舍弃,因为舍弃本身就是一种否定。
齐麟还是想看到沈安若该有的样子,身为镇北军主帅该有的样子。
——这就好比爷爷管教孙子,远不比爹爹管教孩子来得顺理成章。
——孙子有错,爷爷难免难过,但,做爹爹的更是难辞其咎。
齐麟自然不是爷爷,沈安若也不可能是爹爹。
即便,沈安若想成为“爹爹”,也要再向前跨出一步。
而,这一步也是她与顾英鸢唯一的差距,那便是担当。
要说“担当”,那就不能只说承担责任,什么责任都承担的人也是活傻子。
正确的理解方式则是要将“担当”一词拆分开来,先明白何为“担”,再去考虑如何“当”。
所担的可以是天命、皇命,也可以是一方百姓、一泽沃土,亦可以是信仰、信念。
“当”则是敢于直面,去履行和自己职责对称的使命,亦有应当的意思。
再细品“担当”一词,多少有些强制、必须要怎样做的意味。
将“担当”两字分开后,再去逐一解读,就会充满思考和选择性。
——首先,要担何事?为何而担?其次,要当何人?为何要当?
只要沈安若能想清楚这四个问题,那她也定能真正成为顾英鸢。
——也罢,她这女人吧,有时很轴。说她聪明吧,也挺聪明;说她笨吧,也挺笨。
齐麟已决定现场教学,他要使沈安若明白,在学会担当前,还要先学会拿捏人心和心理较量。
说白了就是阴谋诡计,阴谋诡计这东西可以用在敌人身上,亦可以用在下属身上。
俗称:驭人之道。
只见,齐麟起身抬臂。
在众人围着堆堆篝火满心欢雀之时,应也没人会注意到他的举动。
可,妖?并不是“人”,她始终保持了狼的警觉与敏锐。
她是一个很冷的女人,又是一个很绝艳的女人。
她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眸光所及之处皆如霜冻。
偏偏她的五官又很精致,皮肤紧绷没有一丝皱痕,可能也因她出自雪山的原故。
她还有着极其妖娆的身段,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之前是“爬行动物”,现下用双脚走路有些不习惯的原因,每每走动都如浅浅细波。
除此之外,她最要命的又绝不是容貌和身段,反倒是她那一身健硕的肌肉。
身材苗条的她,总能给人一种爆发力,就仿佛她随时都能拧断一人的脖子。
她来到齐麟身旁后,没有说话,她也向来不喜说话。
但,从她垂落眼眸的举动上已能看出她在等候着齐麟发话。
“离开秋篁谷前,本王命你割下张守弘的头颅,其头颅是否已在你手上?”
妖?,点头。
“取来吧。再去书阁拿几本账册一并送来,不管什么账册都可。”
妖?没再点头,直接转身离开。
她做事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