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脸痴笑,只是痴笑中也渐渐显露出了无奈。
“你我自比不了前者,因为我们皆有守护之人,也都有未完成的使命;却也比不了后者,朝廷本就忌惮北疆,你我又要如何封侯拜相...有道是,前路崎岖行不易,后方无路寸断肠...”
“所以,本王就想不明白了...本王为何要将时间浪费到这种毫无结果的事情上呢?明知圣旨将到,本王与安若不日又要分离,何不多伴安若几日,也好寻些宽慰。”
顾念的神情很复杂,他从刚下马时的急促,变得犹豫不决,又从犹豫不决转为愁眉不展,此刻,他的眉头已皱至极致,双眸中也闪烁着如溪流般的孤寂与寒意。
“王爷,其实我...其实我想请您下令,命妖?和寐女驱狼寻之...那些原本祸害北疆的山匪和被革职的官员势力又怎能逃脱掉狼群的追缉呢?只要找到些他们的旧物或旧衣,狼群就能寻味追之呀...”
齐麟,讥诮一笑,“派出寐女和妖??他们也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王一旦下令,妖?自会不死不休,可她迅捷如风,又有何人能追上她的行速,届时,若真找到反贼藏匿之处,她能依赖的也唯有群狼也。可狼又怎能斗得过人呢...反贼必会设下重重埋伏和机关,使妖?和狼群万劫不复...”
“连妖?都尚有性命之忧,意志不坚的寐女就更容易着了贼人的道,寐女听不得巧舌如簧的狡辩和声声求饶的可怜之语,必会栽在心慈手软和迟疑不决上...”
他缓缓看向顾念,慢慢凑上,突得拍了一下顾念的肩头,淡笑道:“顾念...你贵为北疆军师,真就没有其他良策了吗?一味找寻追缉,恐非上策。”
顾念的身子猛然一震,惊眸拜道:“属下只想快些排除隐患,只觉安内胜过攘外,断无其他杂念。”
齐麟微微摇头道:“心念通达,自可明心见性。方才,本王迫使自己静下来后,在心中便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便是我们凭什么要去追击他们,就算将他们全都杀死,北疆就真能毫无后患了吗?”
顾念屏气沉眸,似有片刻思索,待他再次抬头,眸中似也有了光亮。
这光亮是一种智慧,也是开启心门的一把钥匙,亦是豁然开朗的征兆。
“王爷是说...原本祸害北疆的山匪也好,还是那些被革职的官员势力也罢,都与宵小无异,只要是有意破坏北疆安定的,都会成为北疆诛伐的对象,而我们要做的也仅是守株待兔...”
齐麟,点头,“有时,想要更好的对付敌人,就必须要给敌人留些筹码。北戎宰相杨楚金乃是大才也,也熟知汉人的一切,自然也能找出诸多突破口。那些原本祸害北疆的山匪和被革职的官员势力压根就不足为患,却能成为杨楚金蓄力待发的筹码。有这些筹码在,他再买通一些刚刚上任的北疆官员和镇北军中的大小统领,他便足可向北戎皇帝邀功。”
“北戎皇帝验证过杨楚金口中的筹码后,自会密诏北戎各部族首领从他们手中借兵。北戎皇帝手中有了足够的兵马,自也能体现出镇北军的价值来。”
“凡事阴阳互转,相辅相成,此次本王一旦奉旨返回景都主持文武科举,那能保下安若的也只能是北戎大军了...”
顾念,当即道:“王爷言之有理,是微臣狭隘了。北疆与北戎之间的平衡,一日不打破,那陛下一日就不会削减北疆军权,陛下在忌惮镇北军的同时也同样要仰仗镇北军守卫边关。”
齐麟微微一笑,“所以,我们要给杨楚金机会...既已明确对方想要什么,那就给他便是,纵使北戎皇帝能再集结出十万乃至二十万北戎大军,也断然撼动不了天瑙城半分。”
他一语落下,也将手臂搭在了顾念的肩头,两人齐身齐步,朝一旁的林中缓慢走去,“本王知晓顾兄你手握金银无数,否则,也不会慷慨解囊,言出支助夙城扩建之语...”
顾念闻言,慌得一比,连忙驻足侧身,再次拜道:“王爷,属下之金银亦是王爷的,王爷若想接管“山神问路”和北疆暗网皆可随时拿去...”
“顾兄,莫慌。”齐麟再次搂住顾念的肩头,说道:“你是兄长,本王为弟,兄长多金多银,作为弟弟自也乐见。本王言出此语,也是想请教兄长一个问题。”
顾念一脸迷茫道:“是何问题...”
齐麟绷了绷嘴,轻叹道:“是这样的,兄长有了数不尽的金银后,是否就能做出些孤注一掷的事呢?”
顾念怔眸,他完全没有听懂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