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其原本的身份也不过是蓝毗尼迦毗罗卫国的王子罢了,皆是凡人也。”
云枢,哼笑道:“王妃竟说如来佛祖乃是一凡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呀...”沈安若优雅地端起茶盏,慢饮展颜,她并不打算反驳云枢,反倒悠然道:“道长既提到世人皆惧鬼怪,那本妃就不妨与道长好好说说何为鬼怪...自古以来,鬼怪和玄门都是对立的,很多人总以为鬼怪怕玄门中人,玄门就是为对付鬼怪而生的...”“其实不然,本妃虽不是玄门中人,却也与“凌霄派”有些渊源,更与“云阙门”掌门杜芸卿是好姐妹。玄门中的确有无上正法,亦有可在世间称雄的武学。”“如果,无上正法是对付鬼怪的,那足能称雄的武学又是对付谁的呢?可能很多人并不会去思考这一问题,因为就算入了玄门,其第一课也是修心养性。别小觑了这第一课,单是这第一课就有内心调养的五层心法和呼吸调节的三重法门,以及道德修养等众多戒律。”“愚人多半会认为修心养性乃是无用之功。因为学不到真本事,整日让您打坐入定,通过静心冥想使心灵达到无欲无求、清净自然的状态,日子久了您也会厌烦,不是吗?倒不如修习武学,尚可惩恶扬善、抓抓小毛贼...”“然,又正是这些不被人们所重视的修心养性的法门,恰是克制鬼怪的关键。先秦时期,“鬼”常与“神”并称,这也是“鬼神”的由来,在《礼记·祭义》中也记载着“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这也是世人最原始的灵魂观念。那么,鬼神为何能并称呢?要按道理说,鬼就是鬼,神就是神,怎就能合并在一起呢?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可将其统称为超越自然的产物,自可并称也。”“那我们再说说“怪”,在许慎《说文解字·心部》中“怪”的解意是“异也”。“异”指反常、不合常理的现象或存在。许慎所着的《说文解字》也是一部当之无愧的奇书,他直接将“怪”归纳在了心字偏旁部首的范围内,从而暗示“怪”是与人的心理感受密切相关的。”“若我们将“鬼怪”合二为一,用大白话来讲也就是一些超自然的存在和能让人产生极度恐惧的心理感受。再从“儒释道”的角度讲,孔子“不语怪力乱神”,主张理性对待,承认祭祀祖先之鬼的伦理意义;《抱朴子》中记载“物老则为怪”,认为鬼怪是自然之气所化,可通过法术降服;佛家引入“六道轮回”的观念,将鬼归为“饿鬼道”,强调因果报应。虽说,“儒释道”三家各有说辞,但,若将三家的理论相结合,还真就有了无限乐趣...”“首先,孔子主张理性对待,强调祭祀祖先的意义,从中我们也可以得知,人们从未真正孤单过。只因,谁家还没个先祖呢?既有祖先守护,我们还怕他人成鬼的祖先吗?既然都是鬼,那就让祖先相互战斗去吧。”“然后,道家认为鬼怪是自然之气所化,可通过法术降服。鬼怪既是自然之气所化,人就不是自然之气所化了吗?就算不是,人也要呼吸自然之气不是?索性,将鬼怪吸入身体里直接消化掉不也完事了嘛,就算再不济也能通过法术降服呀。”“最后,比较有意思的还是佛家所说的“饿鬼道”和所强调的因果报应。既有“饿鬼道”,就必遵循其道规则,所谓因果报应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人只需守住正气,还有何惧?”“但,“儒释道”还无法完全诠释出“鬼怪”的根源和由来,本妃先前已说过,意念可以是一种暗能量,也可以是灵魂,亦可以是执念。也就是说,“鬼怪”本就是一种未完的意念,当然“精怪”也有修成人形的执念;无论是意念还是执念,它只会放大人们心中的恐惧和罪恶感,通过能量干涉使人们走向极端,这也便是一念生、一念死的由来。” “而,玄门的修心养性就是抵抗干扰的不二法门,说直白一些就是使人产生顿挫感。那么,何为顿挫感?并不是傻不拉几的反应迟钝,而是一种心理矛盾和反思与转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中有这样一句记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此句凝练了道家“清静无为”的修行宗旨,强调通过内省与克制欲望,达到心神澄明的境界。那么,当玄门弟子被鬼怪的能量干扰时,必会率先想到“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这句话,想到这句话后也必会进行反思,所思的也是一种矛盾——既然,太上老君都这样说了,那人们为何还能看到污秽之物或被干扰呢?岂不也说明人们的修行不够吗?有了矛盾感,才会有所迟疑、有所衡量,在反复迟疑和衡量的过程中也会意识到不足,从而尽可能地守住正道。所以,有时反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