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愿,永驻地狱,只为世人不堕恶道。
而有些人呢?坏事做尽,那就拜拜佛吧。本就违背了佛之大愿,还企图求得神佛庇佑,这岂不可笑至极吗?西方的耶稣说:人生下来就有原罪。其实,这倒也不假,原罪自也是人人都无法杜绝的。至于,原罪是什么,无需过多解释,好好去看看世间的诸多丑陋便可得知。可重点是,人们既已清楚原罪是何物,就该去阻隔,断不能再助纣为虐。遗憾的是,助纣为虐之人常有,秉持正道之人多寂寥。究其原因,不过是不甘低人一等、不愿平凡一世也。柳霖霖也曾不甘平凡,一个女子一旦被捧到极致,也断无法再平凡下去。然,眼下莲台上的聂雨萱怕就没她那般好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锦绣楼”也会迎来第二个花魁,甚至会出现多名花魁同台献艺的盛景。只因,聂雨萱镇不住其他姑娘的蠢蠢欲动;也因,这本就是一种规律。既然,她柳霖霖都能看出来,那沈安若自然也能有所察觉。沈安若已微张了小嘴,说出了进入“锦绣楼”后的第一句话,“我未到北疆寻父之前,赵瑾睿曾带我来过一次“锦绣楼”。那时,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小姐,却也有幸见过你登台献舞。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只感你如皎月,我如沟渠,何止是天壤之别...单是你的气质和所散发出的灵动,我便望尘莫及。”她柔声刚落,又接着说道:“其实,懂得拒绝才是你无法被取代的致胜法宝,敢于拒绝的女子也往往最酷、最闪耀。这也是我后来才懂得的道理,一个人的气质永远来源于不卑不亢的内心,正因不怕失去,才不会失去。”“要说男人都是贱骨头,虽不绝对,却也多半如此。有时越迎合,就越会被男人看低;卑微惯了,男人也就习惯了高高在上。”她自然也是在暗指聂雨萱。当然,好姐妹之间说话,也无需遮遮掩掩,所以,她又继续道:“我只想说...聂雨萱错了,且还错得离谱。我亲眼见过霖儿你是如何拒绝台下那些投掷金银的贵公子的,那时你拒绝得干脆,没有言语,连一刻犹豫都没有,直接甩袖便下了莲台。可能也正因如此,你的身价才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也唯有齐麟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价了...而这聂雨萱终是欠点火候...”柳霖霖迟迟摇头,拂袖饮下了一杯酒,待她侧脸看向沈安若时,眸中已多有迟疑,似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但,她终是开了口,“安若,很多事并非那般简单...我那时虽是这“锦绣楼”的花魁,却也早已结识了齐麟。你只看到我拒绝了莲台下的客人,却不知我能有那般勇气全因有齐麟庇护...”“安若,你是知道的,正因我遇到了齐麟,我才成了这“锦绣楼”的花魁。自打我成为花魁的那一刻,我也便就无需再向任何男人献媚。若我是个轻易可以妥协的人,那在遇到齐麟之前,“锦绣楼”便已有了我一席之地。”沈安若,微声道:“这样的一席之地,定也会让你千疮百孔、堕落至极。人总要去发散心中的幽暗,曾有多少隐忍,就会有多少反噬...”柳霖霖眼波流转,似也附上了一抹忧伤,“在这个世上,独善其身最难。纵使你不争不抢,也难逃他人算计。在未嫁入赵府前,我时常会想假如我没遇到齐麟,大概也会一辈子只做一个为人倒酒的舞姬。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就算我坚守住了自己,也攒够了为自己赎身的银两,但,走出“锦绣楼”后,我应也芳华不再了...”“如今细细想来,齐麟在无形中已救过我三次,第一次是力捧我成为花魁,挽救了我的青春;第二次是我在被林烁欺辱后,给予了我生的希望;第三次,则是使我嫁入赵府,彻底改变了命运。三次解救,虽每次都无需面对生死,却也缺一不可,亦是成就我柳霖霖的基石。”她浅浅一叹,“不说别的,就单是被林烁欺辱,恐大多女子也会选择轻生,而我满脑子想的却是报仇。报仇也是需要本钱的,无本钱也就只剩下了无助和绝望,要么就此烂掉,用青春去服侍恩客;要么自戕,一了百了。正因我很清楚齐麟会再回景都,我才选择了继续活着,等待齐麟归来...”“我与你说这些,也是想表达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被齐麟解救三次的。聂雨萱虽也是齐麟一手捧红的,但她却与齐麟没什么交情,她应也很清楚往后诸事要全靠自己。在未寻到值得托付之人前,她只能努力先让自己存活下来。”沈安若,微声喃道:“眼下,齐麟的死讯早已传遍景都,怕是聂雨萱也再难独善其身了...”“不。”柳霖霖当即纠正道:“聂雨萱还是幸运的,她毕竟是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