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一本正经道:“本部堂知道...本部堂都知道...孟大人你毕竟寻不到了女儿,可寻不到并不代表着就永远找不到了呀。此次,靖朔郡王如此兴师动众应是已掌握了什么线索,本部堂相信贵女失踪案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孟广桧斜了一眼郑崇业,试探道:“尚书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崇业撩袖,豪气道:“我们都共事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不能讲的?”
孟广桧慢饮一口茶水,似在暗暗积攒勇气,在茶盏下移间,不缓不慢地说道:“尚书大人当真不知素棠这次所犯何事?”
“不知。”郑崇业万分肯定地回了两字,这两字快如闪电,根本容不得孟广桧再往下想,“本部堂知道孟大人在顾虑什么,但,孟大人...你是知晓本部堂的,就算本部堂再浑,也断不敢替素棠隐瞒一点呀!再则,万一素棠真与那景都贵女失踪案有关,届时,本部堂岂不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吗?”
他又顺势将手掌放在孟广桧的手背上,“孟大人...还请你放心,本部堂是绝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的,还请孟大人莫要多虑呀...”
他突又收回手臂,重重一叹,“其实,本部堂也不想这般麻烦,靖朔郡王呢虽是一介女流,却是镇北王名正言顺的王妃,其不仅掌控着整个北疆,还是镇北军的统帅。本部堂也不想与她多有牵扯,可谁让皇城司的那几只信鸽落在了刑部呢...”
“既落脚于刑部,就意味着刑部与“云阙阁”有所往来。可这所谓的往来,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一些所需的情报。_h*o?n`g\t\e·x?s~..c~o~m/“云阙阁”怎么说也是景都城内数一数二的秦楼楚馆,平日里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也多去往那里消遣,亦是汇聚情报的地方,我刑部既主管刑法,又怎能不网罗一些情报呢...”
孟广桧,微微点头,“下官知晓尚书大人的难处。自我大襄建国以来,门下省便基本无了实权,对官员的管辖处罚也全都归了大理寺,我刑部也只是执行机构而已,那是处处受人限制啊...”
“这些年多亏尚书大人您运筹帷幄,才保我刑部没出现过什么大错,手下的弟兄们也都感恩着尚书大人。此次,尚书大人之所以想拜访靖朔郡王,说白了还是为保刑部无事,下官既知晓了大人您的良苦用心,又岂能不帮大人引荐一下郡王爷呢...”
郑崇业听后双眸一顿,再看向孟广桧时眸中已全是感激,“好,好好好呀...那孟大人,我们现下就略备薄礼去赵府面见郡王爷吧。”
“现在?”孟广桧猛地一怔,“眼下这时辰是不是有些晚了,要不...明日?”
郑崇业思量了片刻,终缓慢点头道:“好...那便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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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地牢是破败的,远不比刑部大牢的环境。
作为曾经的宫禁宿卫,执掌着宫门钥契,亦构成着帝王最内层的防线。
其地牢,也是羁押重犯之处,虽无最终审判权,却可动用酷刑逼供,再移交于大理寺。
可,江晦接下皇城司正使时,已被圣上隔除在亲信范围之内,没人知道当今圣上身侧谁在顶替着皇城司的职责,这也成了不敢言说的隐晦之事。
要说圣上身侧没有如皇城司一般的机构存在,那恐怕也是不会有人信的。
单是密探,也就是皇城司中的察子,就必不可少。
否则,又要如何监视军队动态、官员言行和民间的流言蜚语呢?
就更别说渗透敌国,掌握敌国情报了。
这些年虽无人敢提,也无人敢为皇城司鸣不平,但,众朝臣却皆明白这其中的玄妙。
只是,不受待见的皇城司也逐渐被众朝臣轻视,以至于修复地牢的银两都迟迟未有拨付。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皇城司地牢该是怎样的情形。
地牢深埋于皇城司衙署地下三丈,终年不见天光。
石壁沁出的水珠沿着黢黑的苔痕滑落,在死寂中砸出空洞回响,如同恶鬼低吟。
墙角火盆煨着几枚烙铁,暗红的光晕映出壁上悬挂的锁链、铁蒺藜,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铁锈与腐肉的腥气。
素棠就蜷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身下只有一堆霉烂潮湿的草秸。
肮脏破烂的单衣裹着他那皙白透着铁青的身躯,他的脸依旧妩媚却再无了微笑。
他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望着脚下沉重的镣铐,每一次微动他都能绽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