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坐到女儿床榻边,宽厚的手掌在她身后一下接一下地拍着。
父亲身上熟悉的气味和手掌的重量几乎立刻就唤起了贾禾善为数不多关于小时候的记忆。
也是一个夏日的深夜,她发高热惊厥,本是娘抱着她去找郎中,但走到半路上遇到从京中述职回来的贾将军。
爹就将她接了过去。
她趴在爹宽厚的肩膀上,鼻尖嗅的全是微微的汗息,并不难闻,甚至有种别样的安全感。
那时候贾府离医馆远,等人去传信再等郎中来,她尸体恐怕都凉了,于是就是爹和娘这样一路抱着她,快步往医馆跑。
爹的手掌安抚地拍在禾善背上,娘跟在身后撑伞,明明是一个病到头脑发昏的时候,那个画面和触觉却足足记了近二十年。
如今还是这样一个场面,却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禾善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看向父亲,哽咽着说,“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娘从来没怪过你,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