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雪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惨白,忍不住柔声道:“你别太钻牛角尖了。+5,4`看¢书/ \首*发*实在不行,我们就辞职,离开这是非之地。”
孙哲文摇摇头,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看到屏幕上“顾书记”三个字,他愣住了——他和他已经很久没怎么联系了,对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你在哪?”顾书记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哲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道:“我在去海城的路上。”
“你也去海城?”顾书记象是有些意外,自语了一句,随即切入正题,“是为了周省长的事?”
孙哲文连忙应道:“顾主任,您也知道了?”
顾书记在那头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天南还是我们监控的范围,一个省长不明不白死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孙哲文的心跳漏了一拍,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顾主任,你们一直都在盯着天南?”
“算了,我们要上飞机了,长话短说。!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顾书记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和周省长关系不一般,她最近忙的事,多半也有对你的安排。我提醒你,千万别乱了分寸。中央对这起事件特别重视,政法委、公安部、组织部,还有我们纪委,今晚都会派人来天南。我这次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回京。”
孙哲文猛地坐直身体:“您这次是要动真格的?”
“重点查两个地方,海城和滨城。”顾书记的声音斩钉截铁,“你让李潜配合一下,他应该还听你的话。”
孙哲文瞬间明白了过来,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斗:“你们是要查他们?”
“不查不行啊。”顾书记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天南一日不清,就一日不得安宁。”
“是!”孙哲文的声音陡然坚定,“只要用得上我,顾主任尽管吩咐!”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林晓雪,林晓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惊讶道:“中纪委也来了?”
孙哲文点点头,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牌:“周省长的死,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咸鱼墈书蛧 追嶵新璋踕上面总要给个说法,查,是肯定要查的,但会不会又被摁住,这不好说啊。”
唐宅深处的书房里,水晶吊灯的光芒被调得昏昏沉沉,恰好掩去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唐良平披着件黑色真丝睡袍,袍角拖在紫檀木书桌边缘,他刚放下听筒的手指还悬在半空,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喃喃道:“艳茹死了?”
窗外的月光通过雕花窗棂渗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沟壑,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象结了冰的深潭,谁也猜不透底下藏着什么。
站在一旁的艾琳穿着一身暗红色旗袍,开叉处露出一截白淅的小腿,闻言只是冷冷嗤笑一声:“反正她现在也不听话了,死了就死了,省得碍眼。”她修剪得精致的指甲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划着,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
“放肆!”唐良平猛地一拍桌子,青花瓷笔筒里的钢笔“啪”地弹出来,滚到地毯上留下一道墨痕。他阴森着脸转过头,死死盯着艾琳:“她死不死,轮得到你来说?”
艾琳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后退半步,她诧异的看着唐良平,眼底闪过一丝不解:“爷,您发这么大的火干嘛?她周艳茹早就不是您手里的棋子了,留着也是祸害。”
唐良平的手指哆嗦着指向她,睡袍的领口滑开,露出颈间松弛的皮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搞的那些小动作!哼,她再怎么着也是一省之长,你算什么?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他忽然住了口,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死了,这天南的水就彻底浑了,你以为能捞到什么好处?”
话音未落,他重重叹了一声,闭上眼睛倒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节捏着眉心,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艾琳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寒芒,书房里静得能听见座钟的滴答声,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好一会儿,唐良平才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得象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你现在就打电话,让市局加大力度去查。再给钱厅长打个电话,让他也组织力量全力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