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弥莉一脸消沉，仿佛自闭。

稍稍停顿，程尘接着往下说：“【回溯】是一种现象，没有超越伟大存在，没有超越其证道之因果，这现象便无法阻止。”

“但从另一角度论，只要不涉及伟大存在及其因果，那么，这回溯的内容便无足轻重。”

“也即是说，任何人，只要有能力干涉，便能轻易改变历史。”

听到这处，素弥莉已经意识到一些东西，她看向程尘，向他确认。

“不错，此时此刻，你，以及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已在过往的历史。”

“是不断扭曲，肆意被改造的历史。”

直视看着程尘的目光，听着他往下说，素弥莉越发感到脊背发凉。

“先前的故事是风暴大陆遗失的过往，在回溯过程中，许多力量干涉，历史已经面目全非。”

“但故事的整体架构仍在！”

“而你，即是猎人之女！”

“你的命运注定不得善终，无论如何挣扎，会有不可抗力将其导向正确的结果！”

程尘点出真相，素弥莉顿时察觉冥冥中有种力量，不可知的某处一种束缚，无法触及，无法挣脱，无可避免，让她不得自由。

素弥莉脸色难看，倔强的不肯低头。

“不！埃勒门城我们已经逃离！我们不可能再回去！只要离开这里，命运也不能篡改过去！”

“是的！只要离开这个峡谷，只要离开这里悲剧就不会发生！”

素弥莉停下了言语。

程尘抬起右手，捏住一丝气息具象，一股怪异的，疯狂的，癫诡的韵味充斥在此间。

“还记得邪神么？”

“邪神生于深海，其存在形式不可以常理度量，其形态亦不可以常识喻述。”

“一道目光，一点气息，一颗念头，甚至于发自他人的情绪和欲望，无不可为邪神。”

“在【回溯】的过程中，邪神气息已经融入历史，此时此刻，谁...是邪神的载体？”

素弥莉有些惊恐，颤颤巍巍指着程尘手上的气息。

“那是我...？”

程尘微微一笑：“是你的情绪。”

“你的不甘，你的期冀，你的不从。”

“是你想要反抗的欲望，是你不从于命运的思想与决意。”

“邪神，无处不在。”

看着程尘指尖扭曲跃动，如虫豸，似九彩的怪物，素弥莉直欲作呕，想吐，小脸煞白。

“这是最基础的污染，是大环境下的生态，并非邪神之力。”

指尖一搓，将快要活化的污染湮灭，程尘随意地提醒道。

素弥莉脸色又白了一分。

“那，真正的邪神之力，是什么？”

“还记得苏瓦加幻境么？”

‘苏瓦加幻境？这是将队长直接标名化了？’

“我不会忘记的！”

程尘笑着点了点头：“好，你不会忘记。”

似是错觉，素弥莉感觉记忆清晰了些。

“你应是察觉到异常，在幻境中，有一些东西无论你们怎样改变，其结果总是注定。”

“有一些敌人，无论你们怎样进攻，其结果总是一败涂地。”

“有一些悲剧，无论你们如何挽回，其结果依然不曾避免。”

想起幻境的结局还有现实的遭遇，素弥莉心中满是沉重。

“我说过，邪神的力量已经融进历史。”

“在某些时候，某些角色将是神的代行者，眷属，他们承载着神的力量！”

“有些东西，神不在乎，但祂的信徒会在乎。”

素弥莉神色一动：“也就说，我想要摆脱束缚，关键就在于这些信徒追求的东西？”

“是关键之一。”

“之一么？没关系，能请你告诉我，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吗？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疯狂？”

到底是法师中的佼佼者，心理素质与适应能力远非常人能比，素弥莉已经恢复镇定。

程尘已经发现自己不适合培养，或者准确点说，是养成，他已经决定之后进行放养。

先前给素弥莉塑造元神也是有这一层考虑，若是直接放养，以素弥莉等人之前的状态根本无法承担什么。

“他们要的东西很简单，素弥莉，那就是你，他们要的是将你代替。”

在放养前，程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