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关切:“哎哟,小伙子,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农村,回城里去了呢。”
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没有,大爷,我找到了我的亲人,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事儿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亲人还是最亲的,在外面闯荡,心里也有个牵挂。”老大爷连连点头,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大爷,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咱们村每户人家不都有土地吗?我家的土地不知道为啥被抽回去了。当年我进孤儿院的时候,我父母的土地就莫名其妙没了,这些年也不知道被谁种着,您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吗?”我眼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老大爷,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老大爷抬起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哦,是这样。那应该是你家出了事之后,村里就把土地抽回去了。后来村里土地有调整,可能就被重新分配给别人了呗。”
“重新分配?”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我有权继承啊!土地承包不是说30年不变吗,还没到期呢,怎么能随便给我撤回去?政策不是还规定‘死的不去,新生不添’吗?”我一连串地发问,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解。
“哎呀,孩子,你听我说。”老大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时候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又年纪小,孤苦伶仃的,也没人能给你出面拿个主意,你那些亲人也都没管这事儿,村里也是没办法,只能先把土地收回去了。”
听完老大爷的话,我的心里一阵刺痛,像是被一把钝刀缓缓划过。我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向老大爷告别:“大爷,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再去村里问问,总得有个说法。” 随后,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来到村委会,我一眼就发现曾经那个熟悉的门卫收发室老大爷已经不在了。望着那间略显破旧的屋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我的亲人无情地把我拖到乡村委会,然后头也不回地把我扔在走廊里,任由我在那里无助地哭泣。就在我满心绝望的时候,是这位老大爷和一位善良的阿姨,给了我久违的温暖。他们不仅安慰我,还暂且让我住在了乡政府,让我在那冰冷的日子里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善意 。
村委会与乡政府紧紧相邻,几步之遥。我伫立在村委会那略显陈旧的门口,抬眼望去,墙壁上的白灰剥落了不少,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深吸一口气,我试图将满心的焦虑与愤懑压下,抬脚迈进院子。
几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里面的交谈声,可我此刻满心都是土地的事,无心去细听。径直走向最靠里边的一间,我知道,那是村支书的办公室。
抬手敲门,“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紧绷的心弦上,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中年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忙碌了许久。
我推开了门,瞧见村支书正坐在办公桌前,桌上堆满了文件。他抬头看到我,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愉快,那神情稍纵即逝,若不是我满心留意,几乎就要错过。
“哎呀,这不是张龙吗?”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挤出一个笑容,招呼我坐下,“快坐快坐。”可那笑容在我看来,却带着几分敷衍。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小伙子,你咋又来了?土地的事儿我们已经在商量,也给上头上报了,你就安心在家等消息,肯定会给你个答复的。”
我向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可话语里还是难掩急切:“村支书,这都好几天过去了,我在哈尔滨还有工作,实在没办法一直在农村等着。我今天来,就想弄清楚,这土地到底咋回事儿。当初承包土地的时候,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我父母的土地,怎么在我进孤儿院的时候就被抽回去了呢?凭什么啊?”
村支书靠在座椅上,身子向后仰,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沉默片刻后开口:“这事儿吧,当年情况特殊。你进了孤儿院,生活都靠政府照料,那时候你年纪小,村里实在联系不上你。可土地又不能一直撂荒着,影响村里的收成,所以就先收回去了。后来重新分配,也是按照程序走的。”
“按程序走的?”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失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