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外,响起军队的怒吼声,层层叠叠的突厥兵卒海洋又来了。
城楼上,刀疤不禁面露担忧,仰天叹息一声。难道,步一营真的要在河原断绝了? --------------“咚!!”“咚!!”“咚!!”巨石呼啸,一声声闷雷,砸在千疮百孔的定襄城头。今日,守城的赵国兵卒惊讶的发现,突厥奴隶特别猛,过去打仗他们也算全力以赴,但并不是说一定要拿下。说白了,就是尽力而为,成则成,不成就算了。毕竟死的人太多了,他们已经麻木,对破城不抱希望了。可今天,战争的烈度截然不同,每个突厥奴隶都好像是奔着拼命来的。这让定襄各个城楼防御压力大增,不少突厥人甚至一度淹没城道,最终赵军好不容易才赶下去。可战争一直在继续,突厥人前赴后继,赵国的兵马渐渐补充不上了。打到冬阳高照时,定襄城头,很多地方都被突厥人牢牢占据。突厥大纛下。特勒王阿史那帖木伦眼里全是狂热。北狄大马之上,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羊皮金令,此刻,帖木伦不得不佩服:亲爱的铁力叔叔,您果然是草原上最伟大的英雄。汗位!用汗位来奖励这次灭赵的首功。首功?!大纛下,帖木伦笑了,笑的狰狞。灭赵什么算首功?当然是攻陷定襄城啊。这座北疆重镇,在楚国时代,就在漠北威名赫赫。更不说此刻的定襄城,乃是赵国经济跟地位的象征。哪怕万里之外的西域人都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座黄金堆叠的城市,称为定襄。阳光下,帖木伦眼眸锐利,他看见了。他看见一个个突厥勇士爬上了定襄城头。一路所过,无数突厥人,就似蚂蚁一般,布满了定襄的城道。“哈哈哈!!”北狄大马上,草原大汉帖木伦笑了,他笑的前俯后仰。下一刻,草原枭雄狂热的怒吼,响彻整个突厥部队。“定襄!攻陷了!”“帖木伦,将成为下一个可汗!”----------雄鹰在天空翱翔,白茫茫的北疆大地,到处都是战火,突厥人的号角连绵不绝,近百万人都陷入了狂热。在武川镇,扑骨部跟阿达澜人几乎昼夜不停。他们知晓武川镇兵少,抓住机会不要命的攻城。作为北疆工业生产基地,武川镇也不含糊,几乎连女子手里都有一把连弩。铁驼子的弟子们成了守城主力,各部工坊的工匠,一个个拼死抵抗。可他们人太少了,武川镇的城墙两里见方,就算一步一人,也要四千人才守得下。可此刻,武川镇不过两千余男丁,且还是老弱病残居多。“撤退,撤退!守内寨,外面不要了。”“撤退啊,快啊,别舍不得了,全烧了。”“人比器械重要,保命,优先保命啊……”烈火在武川镇蔓延,无数工匠流着眼泪,将木质器械浇上火油,付之一炬。技艺上的突破是偶然性的,武川工匠很多人都没有记录的习惯,他们的研究全在木质机械上。很多高水平的工匠,谁要问他理论,那是屁都答不出来。但要是看他那些木质器械,却都是全天下最精良的艺术品之一。这就是缺乏近代标准理论的古代科学,长达数千年的历史中,这片土地不知道有多少瑰宝,已经完全失传了。以至于后人即使在文献中看见只言片语,也认为根本不存在这种事物,这是古代工匠之殇。制甲坊烧了、成衣作坊烧了,弓弩坊、车轮坊……等等,全部都烧了。武川外城的大火,烧掉了武川工匠自雪林时代起,数年的心血。这些机械,很多都是不可恢复的。赵国这场劫难,令武川镇的整体水平倒退数年,其规模上的损失,最快也要两三年才能恢复。其科技上的损失,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因为很多细节,大匠们自己也不记得了。在谷粮口,北山羊部数万精锐,疯狂围攻数日。这个长城关口,兴建没有多久,且也不是作为主城存在。海洋一般的突厥兵卒,淹没了谷粮口。城楼上,赵国朱红的旗帜被突厥人拔下,片刻后,被踩成烂布。这片战场,近千防守兵卒,伟大而又渺小的牺牲了。因为战事仓促,根本就没有登记造册,很多人战后无从查验,只能记为失踪。野狐关、沃野镇、甚至公屋山,突厥人的进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