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尧不知道沈明烛生气的原因,可还是觉得不安。
他在战场上呼啸来去, 几次三番在生死边缘徘徊,头一次如此胆寒。
钟北尧从尸体旁捡起沈明烛的折扇,恭敬且讨好地躬身而后高举过头顶,“公子。”
是沈明烛一伸手掀开帘幕就能拿到的位置。
沈明烛没接,他语气平静:“染了血,脏了, 我不要了。魏敦山,继续走。”
这下连魏敦山都察觉到沈明烛的情绪不对, 且大概率——至少有一部分——是冲着钟北尧去的。
魏敦山也不知原因,他同情地看了自家将军一眼, 不敢求情, 不敢多话,只应了一声“是”便驱着马往前。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觉厉。
丁弘已死,百姓们胆子也大了, 其中一个老者试探地问钟北尧:“将军, 公子这是?”
百姓们不知道什么监军, 他们不认识沈明烛,只听钟北尧唤他“公子”,这个称呼便一直沿用下来,口口相传。
钟北尧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为难地看了看这混乱的场面,硬着头皮处理。
“没事,公子的性子你们也是清楚的,他看不惯这等欺压百姓的狗官, 心中有气,故而情绪外露。”钟北尧耐心安抚。
而后他对着身后的下属吩咐:“先把钦差带来的这些人关起来吧,待我请示过公子,再做处理。”
百姓们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