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眼色。在他不忍的目光中,辰溪身前的白布被一把揭开。
“今天也可以拜托您吗?”
轮椅上,是被完全砍掉了四肢的辰溪,眼底有着无尽的疯狂与轻蔑。
四肢的断面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哪怕在此时还在殷殷流淌着暗沉的鲜血。
座椅上,积蓄着一路上流出的血液,没过腰部的血墙在失去神秘术的瞬间,瀑布般落在地上,在辰溪的周围谱出一朵血色的花,妖艳疯狂。
“辰溪!!!!!!!”
兀尔德尖叫出声,而辰溪身后的戌海更是低垂着眼眸,不敢看兀尔德脸上的表情。
“哈啊,哈啊,哈啊……”
感知到眼前的场景,兀尔德只觉得心跳加速,头晕目眩,大口喘息着维持着意识的清醒,可双腿却依旧发软到几乎难以支撑起她的身体!
“你怎么了啊。”
“妈妈?”
又是这一声称呼,在兀尔德的心上狠狠捏了一把,抬眼却只看见半身染血的辰溪脸上,那病态癫狂的笑容。
“够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戌海丢下辰溪,赶紧跑过去将已经跪倒在地的兀尔德扶起。
“你没事吧……妈妈。”
将面色苍白的兀尔德扶到椅子上坐好,戌海只恨自己是恶的集合,没有任何治疗的手段,可以缓解兀尔德现在的状态。
“啧啧啧,还真是感人肺腑呢,下一步,你的脸上是不是还要掉小珍珠了?”
坐在一片血泊中的辰溪挥动着并不存在的四肢,满脸嘲讽。
站在兀尔德身边的戌海握紧双拳,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够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许是真的被激起了火气,辰溪也换上了一副厌恶至极的嘴脸,从椅子轻轻跃下,四肢顷刻长出。
他站在戌海的面前伸手点着他的胸口,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这四肢是你亲手砍下来的,也是被你,一口一口吃进肚里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这样狗叫。”
“我……”
“够了。”
坐在椅子上的兀尔德脱力一般挣扎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争吵。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她一把抱住了面前的辰溪,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抱歉,抱歉,之前的那些事,是我的问题,是妈妈的疏忽。我会努力做出补偿,所以……能不能别再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报复妈妈了。”
“可以吗?”
措不及防被抱住,辰溪身体僵硬,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兀尔德,但却被抱得更紧。
于是他握紧了拳头,他想就这样将她推开,彻底推开世上最后的牵挂。
然,一抹不同于血液的湿润,晕开在了他的肩头,带起些许咸腻与酸涩的味道漫在辰溪鼻尖。
他终究还是缓缓松了手,闭了眼靠在了兀尔德的身上。
感觉到怀中辰溪放松了身子,兀尔德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
最后一次紧紧将他抱住,深吸了一口气,她松开了怀抱,将辰溪的双手抓住。
金色的光芒渐渐从他的手指开始向上蔓延,直到那条明显的,手臂与躯干之间代表新生的界限,才终于停下,再难寸进。
砰的一声,是神秘术破碎的声音,但两人都知道,辰溪的双手已经被转换完全了。
“答应我,别再这样无缘无故的伤害自己了,可以吗?”
看着这两条新生的手臂,辰溪面色挣扎,但终究是缓缓松了口。
“嗯,我答应你……妈妈。”
辰溪肩头,重新将他抱住的兀尔德眼角又渗出一滴眼泪,庆幸着自己熬住了这次叛逆,也庆幸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做出更令她心碎的举动。
但站在一旁的戌海,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有些酸酸的,想要插足进去却又感到有些难以自容。
隔着兀尔德,辰溪看到她身后那有些忸怩的戌海,勾了勾手。
再回神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兀尔德的怀里,替代了辰溪的位置。
兀尔德察觉到变化,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是舒展眉头,温柔地抚摸着戌海的后背:
“差点把你忘了,你也辛苦了,我的孩子,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吧……”
听着兀尔德哄小孩一样的话语徐徐传来,辰溪重新坐上来时的那把血刺拉祜的轮椅,自己摇着轮子转身,浅笑着缓缓向着旅馆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