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宋昭歌陪着宋定北聊了一会,转瞬就到了傍晚。
看着火红的朝霞,宋昭歌眼底闪过一抹不舍。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亲是路人。
入了宫,想要再见到父母,就比登天还难了。
一双秋剪水瞳失去了光泽,宋昭歌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略显黯淡。
韩末看出她的不舍,轻咳一声:“这段时间边疆安定,多亏了安远侯誓死卫国,才换来国之安宁,特赐御驾宫牌,以资奖励。”
话音一落,宋昭歌瞬间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闪着淡淡的激动。
有了宫牌,爹爹就可以随时随地进宫了。
“真的吗?”
“假的。”
宋昭歌:“……”
韩末:“便是假的,朕也把它变成真的。”
宋定北满头黑线。
这俩真的是当今的皇上和贵妃娘娘吗?
怎生跟个痴儿一样,当真是没眼看。
当着宋定北的面,宋昭歌被狠狠地戏弄了一番,一张明艳的脸悄悄泛红,染上两朵红霞。
离开之前,宋昭歌特地给宋定北把了脉,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
胡绍和曾经教过她的一些针灸之术,她也一并教给了府医。
“怎么了?难得出来一趟,怎么愁眉苦脸的?”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宋昭歌眉头微锁,精致的眉心攒成了川字。
韩末一手把她的眉心展开,一手递过去一块云片糕。
宋昭歌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拒绝,细白的手指撑着下巴,神色略带苦恼。
“方才我给我爹把脉的时候,发现他脉搏铿锵有力,呈僵硬之相,再加上他之前得过中风,如今就快要入秋了,季节变换,我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韩末对她嘴里的稀奇古怪的词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中风是脑血管意外的一种表现。
脑血管坏死或者是梗塞,都会引起相关的病症。
宋定北中风之后听了过来依旧可以上战场,说明病情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但是宋昭歌刚才说血管呈僵硬之相,铿锵有力,约莫是在说他血压偏高。
略略思索,韩末捻了捻袖子:“那可有好办法?”
宋定北不仅是宋昭歌的父亲,还是整个祁天的定海神针,他要是倒下了,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糟糕。
宋昭歌皱眉摇头,眼底带着淡淡的担忧:“我已经给他开了方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了。”
美人蹙眉,总归是让人心疼的。
尤其是宋昭歌这样难得的美人,韩末只觉得心脏隐隐的疼,竟然有种嫉妒自己的岳父。
“朕过段时间派太医前去看看,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经常召他入宫,那宫牌别的作用没有,出入皇宫却是可以畅通无阻的。”
韩末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听起来有些不是滋味。
枫叶本是和车夫一起坐在前面的,听到这话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宋昭歌本是认真的想着事情,如今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俏生生的翻个白眼。
外面传来阵阵叫卖声,宋昭歌好奇的撩起帘子,却发现马车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宫的路,而是往那热闹的大街跑去。
“最近在宫里憋坏了吧?马上就要秋收了,这会子城里热闹的紧,朕带你去瞧瞧。”
夜深了,本来就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越发的热闹起来。
四处都点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看上去五彩斑斓,就连护城河的水都被映成了彩虹的颜色。
大街上比肩接踵,马车自然是进不去的,宋昭歌和韩末只能步行。
二人身上虽然穿着款式普通的衣服,可是那料子一看便是极为华贵的,再加上二人通体的气质逼人,周围的人下意识分开一条窄窄的小道。
“我以前就听说大街是最能体现出一个国家昌盛与否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街道自然热闹非凡,百姓若是苦不堪言,国家动荡不安,那街道上也自然不可能会有寻欢作乐的人,夫人觉得,这天下如今是太平盛世呢,还是动荡战乱?”
韩末双手背后,枫叶和几个侍卫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二人身后,手中拿着韩末一时兴起给宋昭歌买的小东西。
宋昭歌很少在街上游荡。
她自小就跟着父亲南征北战,身边都是粗壮大汉,鲜少有这些小姑娘玩的玩意儿。
也很少有时间到街上逛逛,对大街的印象尚且停留在那些个人烟稀少的富贵之处。
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