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到了一年春耕的时节,韩末也不可避免的忙了起来。
太后自从被人揭下了一层假面之后,就不再保持安静,整日里和宋昭歌斗智斗勇,后宫一片乌烟瘴气。
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皮,太后对宋昭歌的刁难也越发的不加掩饰了。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沈嫣然的推动。
正如这日……
“太后娘娘,嫣然进宫已有半年,之前太后娘娘身体抱恙,错过了钦天寺算好的日子,如今太后娘娘已经大好了,是不是应该把册封仪式提上日程?”
宋昭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坐在太后的下手,脊背挺得笔直,身上穿着紫色的宫装,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又大气。
长长的套甲套在手上,鬓边的凤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长长的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洋溢着璀璨的光芒,衬着一张绝色的脸越发娇美。
说话间眉目轻抬,顾盼生姿的样子惹人嫉妒。
“这话是说的没错,可是这沈嫣然进宫已有半年有余,皇上日日宠幸,却也没见她的肚子有什么动静,反倒是见她日日召见太医,可见是个身体不好的,这册封仪式,怕是要在推些日子了。”
太后端坐在主位,看着那一张倾城绝色的只觉得脑仁疼,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声音也带着些许不耐烦。
“皇家以绵延子嗣为重,沈嫣然若是不得宠,哀家也就不说了,可她偏偏颇得圣心,这就怨不得他人了。”
太后的话有些强词夺理,然而宋昭歌却无从反驳。
淑兰殿分为主殿和偏殿,二者看上去是分离的,实际上其中被人挖了一道可以相通的密道。
当初韩末表面上将她禁足,整整一个月没有踏进淑兰殿主殿的门,实际上却是通过其中的密道与她日日见面。
并且,当初找出内鬼的那一出戏,也是由此完成的。
沈嫣然一直缠绵病榻,虽然宋昭歌提前给了解药,可是那毒终究对她的身子有些许影响,以至于这段时间一直需要服用汤药调理身子。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当初事情真相如何,沈嫣然作为中间人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沈嫣然截了宋昭歌的胡,日日受宠。
太后此番言论,一方面是在强调沈嫣然不能生育,另一方面却也是在讽刺宋昭歌受宠这么长时间却依旧没有动静。
宋昭歌目光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周,果然就看到其他嫔妃嫉妒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慢慢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
“那太后的意思是,受宠但是没有怀上龙嗣,就不能举行册封仪式吗?臣妾倒是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宋昭歌声音之中带着些许不悦,锐利的目光不偏不倚的对上太后的眼睛。
“太后这般说,可是对臣妾有什么不满?”
“贵妃知道就好,皇上日理万机,本应雨露均沾,可是他独宠你姐妹二人,若是能够成功的诞下皇嗣,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哼!”
看着宋昭歌变脸,太后也懒得装下去了。
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摔在桌子上面,滚烫的茶水裹着舒碧绿的茶叶溅在石桌上,晕染出一副上好的山水图。
目光在众人身上划了一遍,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
“还有你们,贵妃娘娘手段了得,能够拉拢圣心,难道你们就是吃白饭的吗?入宫这么长时间了,最久的也有三五载,可是竟然连一个能够留住皇上的都没有,当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一顿长枪短炮,直接把所有人都轰了个遍。
表面上是在说这些人没有本事,实际上是在明嘲暗讽宋昭歌独霸圣宠。
一众嫔妃羞愧的低着头,安静的跟鹌鹑似的。
面上乖巧的紧,只是心里面如何做想就不从得知了。
宋昭歌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抬头,就见太后嘴角绽开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宛如施舍。
“哀家对你们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总归是到了三年大选的时候,你们啊,都长点心吧!”
太后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扶着谢嬷嬷的手款款离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少人如遭重击,失魂落魄的坐在石凳上面。
宋昭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眸子里面不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亭子外面的花争先斗艳,吸引着蜜蜂和蝴蝶前来采蜜。
小草儿绿意盎然,肆无忌惮的舒展着娇嫩的身躯。
高大的树木兢兢业业的舒展着枝桠,为枯燥的天气带来一份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