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脸说中了,天总是要黑下来的!
虽然对鬼神之说我表面上予以打击,但内心也是发毛,毕竟我小时候是个八字软的人,经常需要村东头刘大娘、村西头王大娘、邻村吴奶奶还有镇上的李姥爷帮我“收魂”。*d?u/a.n_q¢i/n-g-s_i_.¨n`e¨t.
“收魂”的方式有以下几种:拍鞋法,即用我的鞋,在门口拍地,刘大娘嘴里念念有词,问我回来了没回来,我妈就在屋里抱着我,回应回来了,如此三遍。
喝水法,王大娘盛一碗水,而后烧一张黄纸,嘴里也要念念有词,但内容外行人听不懂,纸的灰烬漂浮在碗中,我只需要喝上两口就行,但在回家的路上,不允许回头。
菜刀法,吴奶奶手持菜刀,拍我的前胸后背,嘴里也要嘟嘟囔囔,菜刀这既是她“收魂”道具也是她厨房做饭的工具,有时候刀上还残留有鸡血,我妈问过一次,是不是必须用鸡血,吴奶奶说不是,她就是忘了把血擦掉了。
训斥法,这是一个远房亲戚李姥爷的招数,他会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嘴里念叨的内容如下:你是他的亲人,你应该盼着他好,离着他远远的,不要靠近他,你整天这样折腾他对你有啥好处,你这是不懂事,不像话,不明事理……
但这个李姥爷总是说是我死去的三爷爷跑来附在我身上,让他看了五六次,他总是这样说,再无其他解释。
于是,气的我妈好几年没给我三爷爷上坟,后来一打听,原来我三爷爷和这个李姥爷年轻时候就认识,因为李姥爷偷生产队鸡蛋被三爷爷高发,两个人还大打出手。
我十分怀疑,李姥爷是在借我之手,让泉下有知的三爷爷吃土!
以上四种方法我大概都尝试了好几遍,无论是刘大娘、王大娘、吴奶奶还是李姥爷,都宣称自己才是得道高人,其他人不值一提,那个时候其实神婆婆神大爷们已经开始内卷了。
在他们家昏暗潮湿的偏房里都挂着观音像,焚着香,气氛渲染的十分到位。
得道高人们都说自己不图名利,全为积德行善,有一次我突发高烧,久治不愈,家里又穷的叮当响,我妈抱着我踏遍了四位大神的门槛儿,均吃了闭门羹。
他们说不是钱的事儿,是我们对神灵没有起码的诚意!
“凌凌发,你在想什么呢?”白脸道。\c¢u?i~w_e·i^j+u!.^i`n~f?o~
“啊?”我回过神来,“没……没什么,赶快生火吧,哪怕有鬼,我还没听说还有不怕鬼的火……不是,是不怕火的鬼!”
“我听着你像在说……鬼火?”
我和白脸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大爷的,这个时候别瞎说。
我们进了一间没有人的茅草屋,天黑之前,我和白脸用刀割了几块牛肉,对,就是那头白化之王的坐骑,茅草屋里有些野果子,还用容器盛着一些水,水很干净,清澈见底。
恐惧的阴云再次滚滚而来,隐藏的杀手应该是暗夜杀人,我们准备了足够的木柴,并制定了轮流站岗的值班计划。
白脸考虑的比较周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木头制作的哨子,他说只要发现异常,他会立刻吹哨子提醒大家。
对此,我十分不解,三个人挤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茅草屋里,还用得着这玩意儿?
你吼一句不就得了!
当然,我们也搜刮了好几件必不可少的武器,尽管我们十有八九看不见对手在哪儿。
白脸尤其过分,他自己搬了一堆石头放在身后,看样子像是要打持久战。
火苗升腾,饥渴难耐的我们赶紧烤上牛肉,白脸不知什么时候用小罐子盛了一大罐牛血,眼下正往门口撒。
“白脸,你这是什么讲究?”我不明所以道。
“你难道没听说过,鬼怕血吗?”
“鬼怕血?”
“对,怕动物的血。”
“你这又是从哪个我大中华民间故事得到的灵感?”
“林正英的电影你有没有看过,里面镇鬼是不是用鸡血?”
大爷的,林正英都看过?
反正我没看过,我从小就不看鬼故事,倒不全是因为害怕,而是作为一位少先队员,理应相信科学,远离迷信!
“那你是不是还得念上一段驱魔符咒之类的东西?”
白脸摇摇头,一脸可惜:“我没背过!”
坐在火堆旁的小英子已经恢复到惨案前的样子,看得出她依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