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章带着罗清凤去了小书房,李义章的父亲唤朱姐进来。`h/u~l¨i*a!n^b!o′o-k?.^c+o_m-
“小姐最近在书院可好?”华服男子面无表情,全不似在李义章面前的和善,那冰冷的眼眸中透着犀利和洞察,让人不敢隐瞒。
“父君放心,小姐在书院极好的,先生们都夸的!”朱姐先是奉承了一句,偷眼看到男子脸上没有喜悦之色,再想到小姐带来的人,“只是,小姐似乎有些过于看重那个罗清凤了,还有虞家的嫡女,与两人相交不计长短小人在一旁看着都为小姐叫屈,实在是实在是”
男子的脸色微变,严肃道:“学针线的女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切莫言过其实!”
朱姐神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男子不耐烦看如此装腔,喝问:“有话便说,做什么假腔假调的扭捏样!”
这样的问话已经是重了,朱姐面色发白,鼓足一口气说:“父君让小人说,小人不敢隐瞒,便是小姐这样做,才更让人心忧,那等不学针线的女子尚且可以迷惑安阳王,何况这等学了针线的,若也是”
话未完,一个茶盏摔过来,朱姐急忙跪了,躲过了那奔着脸上来的茶盏,低了头不敢看男子的脸色,继续说道:“此地僻壤,便是父君与大人再有不妥,也不应如此自逐,旁的不说,难道父君就不为小姐想想,大人身边不止小姐一女,虽而今小姐为嫡女,无人越得她去,但谁知道以后如何,便是那等偏宠侧夫而废正夫之女的,从古至今,也不是未曾有过。父君提拔小人在小姐身边侍奉,小姐荣辱便都在小人心头,如今父君远离,只是一时心念不明,小人情愿担着父君责罚,也要把这话说出来,便是能够做个提醒也是好的。”
深呼吸了两口气,男子平顺了怒气,顺着这方面思考,这些话不是没有人提醒过他,但他一直不听,而现在,连一个下人也看到了隐患,便就不能自欺欺人地无视了,只是,这回去还要等一个机会,走时那般赌气,回去若是再灰溜溜地,这正夫也就名存实亡了,还是先要让那边儿的弄出点儿事情来求着他回去才好。
“那罗清凤不过是乡野女孩儿,想来是借以攀附权贵的,你细心看着也就是了,小姐交给你我放心,你却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与小姐相交之人,你多看着点儿,别让那些坏心思的算计了小姐!”
张口闭口不谈刚才的忠告,反而着重提了提照顾小姐的事情,朱姐心思灵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唯唯诺诺地顺着男子的话应了,心中暗喜,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油水可捞,还不如到京中,她这个小姐的跟班也是宰相门口七品官哪!
因先有了朱姐的预防针,男子的心里存了不喜,对罗清凤学习针线的事情听之任之,只嘱咐那教针线的把她们相处的情形细细回报,防微杜渐。
于是,罗清凤出入李家再无人过问,仿佛压根儿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
第二年夏,李家回京。
拜师之后
曲明家中,小童关了门回来,脸上还红扑扑地,似有欢喜之意。
“母亲为何突然收了个徒弟?”小童梳着童子髻,蓝色的布袄包裹着身体,白皙的肤色透出健康的红润。
曲明喝了一口茶才说:“她的答案最真,这样的人未必一定做好事,却不会有意做恶事,若是修身养性,以后定然有一番成就,希望她能够定下心来才好。”正在小童点头以为有理的时候,曲明口气一转,“再说了,你不是总盯着她看么?想来她很合你意,待我去后,把你交给她,我也能够安心。”
“母亲——宁儿不离开母亲!”小童扑在母亲的膝头,红了眼睛,父亲当年去时,若不是还有自己在,母亲定也随着去了,便是现在,也总是望着琴发呆,一呆就是好久,魂儿都飘走了一样。
“宁儿莫说傻话,她与你年龄相当,若是从小亲厚,一起长大,以后也定会对你好,只有一样不可强求,若是唉人心难测啊!”曲明叹息一声,再不言语,她无法要求别的女子如她一般只钟情于一人,偏膝下又是个男儿,不得不为他打算将来。
“母亲,宁儿知道了。”擦去了泪水,曲宁挺直了身子,微有红肿的眼眸仰视着母亲慈爱不舍的目光,甜甜地笑起来,说,“宁儿这么乖巧,她一定会喜欢宁儿乖巧的!”
第一次到虞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