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陈子彦,他不耐烦的拧起眉头,看样子是想斥我不要纠缠之类的话。
“来不及解释了!”
“快跟我走!”
我拉着他的手就跑,一路飞奔,边说在大街上看见个猥琐男人尾随杜曦月,往城郊方向而去。
“杜姑娘有危险!”
陈子彦不疑有他,慌乱的跟着我跑。
城郊人烟稀少,但有一间瓦子,知道的人不多,且地方隐秘,往这个方向而来的,就只有这个地方藏身。
我带着陈文彦进了瓦子,一路畅通无阻。
大白天,瓦子静悄悄的,人都睡死了,只有一处传出谈话声。
随即,陈文彦愣在原地。
“杜娘子,你让我等我许久,可想死我了!”
“讨厌!”
接着,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好哥哥,我怀了你的孩子。”
“少诓我,应该是陈大人的吧?你也不怕被他发现。”
女人:”我不管,生下来像谁就是谁的,你是不是不敢赌?”
男人一阵低笑,”谁怕谁,赌就赌!”
这两人,正是杜曦月和陈文彦的一个下属,应该是在江南的时候就好上的。
这些日子以来,杜曦月总是精心打扮一番出门,说是为了打点关系,实际上却是跟情人幽会了。那些银子去了哪,不言而喻。
都挥霍在了金银首饰,和男人风流快活去了。
厢房外,陈文彦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双拳头握得死紧,青筋暴挑。
我扯他袖子,眼神怂恿他进去抓奸在床。
但他那双脚好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我也被迫跟着听里面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转换地点,说话也越来越没下限。
戴绿帽一次不够,还要多戴几顶。
直到他们消停了,陈文彦才一脚踹开房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三人扭打到一团。
缺德事,我不敢看,先溜了。
杜曦月腹中的娃挺壮的,三人互殴了一顿都没有掉。
杜曦月眼泪涟涟,哭着指责:”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为了个男人打我!”
“我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以后我的孩子都要冠陈家姓,是陈家长子。”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计较这点小事了好吗?”
陈文彦差点气绝身亡。
陈老夫人知道后直接发疯了,她抓起扫帚要赶她走。
这时,杜大将军的信来了。
杜将军说,杜曦月从小不听管教,浪荡成性,本来他就不同意这桩婚事,怕祸害了他人。但陈文彦非要带她走,现在全江南都知道两人是一起了。
如此,他就同意婚事了,还恕不退货,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陈文彦都得兜着。
大将军施威,若是敢将杜曦月退回江南,或透露些什么,损了杜家名声,要他好看。
杜曦月得意一笑:”还是爹爹疼我。”
杜将军位高权重,陈文彦一点都不敢得罪,这哑巴亏吃得死死的。
陈老太火冒三丈,日夜咒骂杜曦月。
杜曦月那副温柔贤淑的嘴脸一换,本性毕现,口才不遑多让,将老太婆气得白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陈文彦:”娘!”
陈老太中风,一边身子偏瘫了。
杜曦月说要给她冲喜,催他成亲。
陈文彦怒骂 :”冲喜?你还想把我娘冲走是吗!”
几个月后,杜曦月生了,孩子既不像陈文彦,也不像那奸夫,不知是哪个情哥哥的。
陈文彦一半一半的希望彻底落空,不到三十的年纪,一夜间鬓生华发。
没多久,嫁了人的陈娇娇手脚不干净,偷拿酒楼银钱,被张公子发现打了一顿,休了回来,跟杜曦月每日吵架骂街。
再加一个偏瘫流口水的老太婆,陈家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这时,陈文彦才想起我的好。
他来小筑找我。
他脚步沉重,面容憔悴,以前眼里意气风发的光芒荡然无存,他红着眼,求我回家。
“素素,是我错了,你跟我回家吧。”
“陈家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我手上算盘打得响,郑重道:
“但我可以没有你,没有陈家。”
我的饭馆生意蒸蒸日上,日进千斗,我不必伺候谁,不用看谁的脸色。他怎么会觉得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