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院。
众人从后门进,上了二楼。
李花和沈婆子脚步匆匆,迫不及待地走在前头。
沈晴满含泪水地站在门前,犹豫不前。
李花赶紧朝她招手,让她别耽误时间。
进了门是招呼客人的地方,里面还有一间内室。
“人就在里面,把钱拿来吧。”女掌事暗中朝李花递了个眼神,让她放心。
“晴儿,交了钱,他们就放人了。”李花劝道,“早点交,你相公也不用吃那么苦头。”
沈七七站在沈母身后,伸出小脑袋,打量起女掌事。
年过三十,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双杏花眼和柳叶眉,看起来风情万种。
“我想先看看我相公。”沈晴捏着绣帕拭泪。
“反正人都在这里了,看了也只会徒增伤心。”沈婆子劝道,“还是先把钱交了,一并带着走了。”
沈母开口,“娘,人还是得先看看,万一、万一弄错了呢。”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怎么可弄错。”沈婆子翻了个白眼。
“就是呀,快点交了钱,我们领着人就回去了。”李花帮腔道。
“话不是这样说,还是先看看人怎么样了。万一打伤,打残了,也得有个说法。”
李大夫本不想掺和此事,见李花和沈婆子说
话难听,处处帮着外人着想,忍不住开口。
女掌事偷偷看了一眼李花,见李花点头。
“好吧,将人拉出来,这可是你们要看的。”女掌事摸了摸鼻尖。
两名大汉架着被捆成粽子,衣衫不整的人出来。
定睛一看,除了李花和沈婆子死死地看着,其余的人赶紧别过头。
沈母捂住沈七七的眼睛。
“那不是大伯父吗?”沈七七一口奶音喊道。
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样貌没变。
李花和沈婆子瞬间蒙了。
怎么变成沈坤了?不应该是陈勇吗?
“错了、错了!”李花抓住女掌事的手,连连喊道,“不是他,你们抓错了!”
女掌事张着嘴,“啊?”
“不会错呀,跟春儿在一起的就是他呀!”
“什么?”李花指着沈坤,“不可能!”
“春儿!”女掌事朝着内室喊道,“出来认认人。”
一个二十多岁,扭着腰肢慢慢走出来的女子,双眸含泪,指着沈坤道:“掌事,这几日就是他在这里白吃白喝,还糟蹋了我几夜……”
李花气得身形微颤,扑过去抓着沈坤的发髻,声泪俱下,“你这个挨千刀的,怎么能这样对我!”
疼得沈坤哇哇直叫。
沈婆子看不下去,心
疼沈坤,抓住李花的手怒喝道:“放手!不管他做错什么,他也是你男人,你何苦这样折磨他。”
“娘,他在外寻花问柳呀!”李花气得大声喊道,“要是公公在世,也这样,你忍得了?”
“当然忍得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小气善妒?”沈婆子打掉李花的手,将沈坤扶了起来。
对着女掌柜嚷嚷,“还不放人!”
“这钱还没结呢!”女掌柜瞪了沈婆子一眼,“如何放人?”
“还差你多少钱,我给就是了。”沈婆子怒道。
“不多不少,五十两。”
“这么多?”沈婆子觉得对方故意敲诈她,“把花销的字据拿出来。”
女掌柜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汉,大汉从胸膛里拿出账簿,细细看过后道:“一共十五天,吃吃喝喝还有春儿日日相陪。”
“一共六十七两二十文,刚才我还算少了。”
“怎么越算越多了!”沈婆子心下悔恨。
李花气得面色通红,手指发抖,指着沈坤,“你居然与她厮混了那么久!”
“怪不得,你日日找借口不回家!”
沈坤冷哼一声,“回家干嘛,对着你这个黄脸婆嘛?”
“春儿娇媚,蕙质兰心,体贴入微,才不会像你这样骄横跋扈、处处
压我一头。”
“反正你们也知道了,那我就摆明了说,我要纳春儿为妾!”
“你!”李花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要让我跟娼妇一起,这不是丢我的脸嘛?”
“那你的事,反正春儿我纳定了!”
李花被气得身形摇晃,扶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