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刚出了云靖的院子,就听头顶传来一阵异响,他猛地抬头,就见对面的大树上立着个人。}E 那人踩着不足拇指粗的树梢上,拿着丈余长捕蝉的竹竿,在枝叶间跃来跃去,每次移动身形,便有一只蝉落入纱网。
最让展鹏惊讶的是,此人辗转腾挪间,树上竟没有落下一片叶子。
展鹏脱口道:“好俊的身手!”
树上的人听到动静,扭头看了展鹏一眼。
展鹏看清树上之人的脸,瞳孔微缩,腿不由往后倒退了两步。
这人他认识,皇上身边轻功最好的内卫,——曾悭。
皇上的人怎么在这里?
还穿着下人的衣服?
封毅虚扶了展鹏一下,骂道:“曾悭,见到贵客不回避,是不是又想受罚了!”
“别!”曾悭从树上跃下来,对封毅连连施礼:“封侍卫恕罪,公子嫌蝉吵闹,怕影响女郎休息,我们头儿命我将这些没眼色的东西全部捕捉,一只不剩。
我心里一急,就没听到动静。
封侍卫饶我这一次,下次再不敢了。
您千万别告诉我们头儿,不然我又得被罚个半死。”
展鹏听到公子俩字,脑袋嗡的一声。
府里只有一个公子,他竟然是沈云沐的人。
皇上的人竟然是沈云沐的人。
展鹏的脑子飞速转动,云靖的警示,沈云沐不经意间的傲慢,去世多年的先皇后在他脑中骤然清晰,沈云沐的脸,和从未谋面的九皇子迅速重合。
展鹏的后背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怪不得他莫名其妙的问起父亲,还以为他直呼太医令的名字是年少轻狂,不懂礼数,现在想来,分明是敲打自己。!l^a/o′k.a.n·s/h*u+.`c+o!m_
而曾悭,是九皇子给自己的第二次警示。
封毅啧了一声:“求我有什么用,跟展将军赔罪。”
曾悭直起腰来,对展鹏略一拱手:“将军见谅。”
封毅暗骂,对我点头哈腰,对正主反而又傲慢上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怪不得第一天来就挨耳巴子,真是个没眼色的蠢货!
他正想呵斥几句,没想到展鹏往旁边避了避,对曾悭拱手还礼:“无妨,自然是公子的事情要紧。
在下有一驱蝉良方,用铜镜悬于树间,无知的蝉看到耀眼的光,自然会受惊飞走,不敢再叨唠贵人。”
封毅赞道:“这法子好,一劳永逸,还不杀生。
不然捉了旧的来新的,任你身手再好也捉不完。”
曾悭道:“是个好法子!
我们公子心善,只要这些蝉知情识趣,不再扰人,就放它们一马。
不然,别说是蝉,即便是蚊子,我们当奴才的,也能处理的干干净净。”
封毅照着曾悭的屁股就是一脚,“净特么吹牛,滚一边去!”
曾悭笑着拱了下手,垂首避让一侧。
封毅笑着伸出手:“将军,您请!”
展鹏往前走了一段,问:“封侍卫,他说的头儿,是府里的管事吗?
他好像很怕他。
可管事不像是严厉的人呐。”
封毅笑道:“将军看人真准,不是管事,他说的头儿是公子院里的梁大哥。”
展鹏停住脚步:“梁大哥?梁锋?”
封毅面露惊讶:“将军认识梁大哥?”
展鹏回过神,笑道:“不是,我入府时好像听到有人喊这个名字。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是他,梁大哥哪都好,就是规矩大,曾悭这个没眼色的糊涂蛋,没少挨梁大哥的揍……”
展鹏回了屋,挥退下人问展飞:“你和小公子聊了些什么?聊的愉快吗?”
展飞:“……”
展飞眨了眨眼:“父亲,您说的是昭妹妹吧,我跟那小子有什么好聊的。
那小子又臭屁又霸道,还赖在昭妹身边,赶都赶不走,我想跟昭妹独处一会儿都不行,气死我了。”
展鹏用手指着展飞,气道:“你呀你!
你还赶他,你凭什么赶人家?
你惹下祸事了你知不知道!”
展飞不服气:“惹什么祸了?
他明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