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点了点头。
封双无有些诧异:“你不怕?”
顾怜一脸懵:“怕什么?”
封无:“你不是最怕死了吗?”
顾怜一噎。
不是,她以前有怕死怕得那么明显吗?
好吧,好像的确有。
顾怜张了张口:“怕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纵然我是怕死又能如何?你还能救我不成?封双无,对上宋集烛时的确是我棋差一招。”
封双无良久无言。
有时候封双无的确看不懂顾怜。
分明口口声声怕死,但又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封双无脱口而出:“那你的剑呢?”
你不是最喜欢剑道了吗?
“我的剑?”顾怜一提这个就垮了脸,“对啊,我的剑呢?不是我说,那群家伙把我的剑薅到哪儿去了?那少爷可不好哄。”
三个月了,她连剑的影子都没看见。
封双无看着她,一时之问竟分辨不出她神色的真假。
“……”
静了须臾,封双无轻声问:“真不在乎了?”
顾怜:“我肯定在乎我的剑啊,哦对,还有师父给我的铃铛。”
“你还记得梁氏那会儿的那本秘术吗?
“我……”
看着的顾怜的话蓦地一顿,她好像明白了封双无话中的意思,有些怔怔地看他。
封双无问:“你把它放在了哪里?”
一时之间,那早就压下心头的情绪又隐隐有决堤之兆,她听见自己回答:“在我的铃铛里,”她顿了顿,又重复说,“秘术被我放进芥子空间里面了。”
封双无笑了两声,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行。”
“师兄去帮你把铃铛抢回来。”
封双无离开前,问起顾怜有没有什么灵药能助她稳住伤势。
“应该……没有吧?”顾冷只是个炼丹的,她想了一圈也没记起来有什么药,干脆把萧九搬出来,“我不清楚,但萧九提到过九转朱玉红莲。”
封双无眉梢一批:“他的话你也信?
顾怜答得很快:“不信。”
封双无:“嗯?”
顾怜摆了摆手:“死马当活马嘛。”
封双无忽然问:“所以你入思过崖的缘由究竟为何?”
顾怜:“……”
不是,你们就直接说吧,到底纠结这件事情有多久了?
你们到底那么纠结做什么?!
顾临神色一言难尽地看着封双无,最后踢了他一脚:“你跟萧九排排坐着讨论去吧,你俩非得一个问完另一个又问。”
老挨她踢,封双无轻“啧”一声:“待玄殊秘境开了再说吧。”
顾怜不解:“说什么?”
封双无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施施然走了。
顾怜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嘀咕:“又打哑迷。”说完她抬头看了看鬼蜮那黑暗的天,心中的情绪错综难解。
秘术。
她当真还有再修行的可能吗?
再度尝试凭借记忆中的法子吸纳灵气,但最后也是被逼得狠了疼急了呛出血来,顾怜擦了擦嘴边血迹,不再等萧九回来,转身回屋里头去了。
不得好晕,得躺会儿。
活着真遭罪啊。
慕容山庄。
慕容详一路往剑阁那边走,剑侍与铸剑师分立两侧,他走进去,就看见那把被放在剑架上的剑。
上边的符箓终于解开,但剑却没有分毫动静,剑身乌墨全部,从他在荧惑那儿讨回来这把剑时,剑便是一直如此。他还以为是符箓的缘曲,可眼下符已解开,剑却仍旧如死水般沉寂。
“白苍,”慕容详蜷缩了一下手指,“师父还活着。”
他的弟子印在还在,那足以证明师父并未身死,只是安危与否,并不能知晓。
“家主……”旁上了年纪的铸剑师谨慎开口,“这剑虽剑主末亡,但许是因为那符箓所扰,压住了血契,它同它的……剑主断开联系了。”
剑主不在,剑又如何能醒?
慕容详看过去。
铸剑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血契被压,那便是要重新唤醒的,我研究了许久关于太剑的铸剑之材,它的核心是阴阳煞石同剑骨之血。”
“若想将联系再继,那这二者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