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代善则是相当郁闷,他站在营帐前,望着鸦鹘关的方向,脸色阴沉,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
别人不管是从抚顺、铁岭还是宽甸进攻都有肉吃,唯独他在这鸦鹘关前,连汤都喝不到。
这时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地说道:“贝勒,这局面可不好办啊,鸦鹘关易守难攻,我们人少,强攻勇士们吃不消。”
听着副将的话,代善冷哼一声:“哼,我原本节制两旗,何等威风,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要是我有两旗兵马,何至于如此畏手畏脚?”
副将也是了解代善的为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劝,要顺着他来,一会他自己就能想明白,于是便附和道:“贝勒爷,这确实不公。咱们正红旗如今就这七千多人,而那鸦鹘关里少说有两三万明军,他们龟缩不出,咱们真是棘手啊。”
代善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这定是父汗在故意打压我,给我出这等难题。”
所幸这周边都是他的亲信,不过即便是这话传到了,努尔哈赤的耳朵里,他也不会在意,对他这个父亲不满的儿子多了去了,毕竟努尔哈赤有16个儿子,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人人都满意。
所以他也不在乎。
带上敢这么说,一旁的副将可不敢这么说,只能压低声音道:“将军,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而且咱们之前补充的人里有不少海西女真,让他们拼命未必能能行,况且他们也不擅长下马步战。”
听副将这么说,代善也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不能强攻,只能想办法诱敌出城。李永芳调查过,这里的守将叫马燃,性格暴躁,而且和咱们有杀父之仇,激一激他,自然能叫他出来受死。”
那副将见状也是贱兮兮的一笑,汉人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看来这又是一次战功。
“传我军令今天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派人去关前叫阵,我不信他敢不应。”
“是。”
这一天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几方基本是相安无事,双方长途跋涉而来,自然要好好的休整一番。
于是后金军安营扎寨,准备明日一早进攻,很快,一晚上便过去了。第二日晨曦的朝阳洒在辽东这片土地上,寓意着更惨烈的搏杀即将开始。
抚顺城外,努尔哈赤率领着三万多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如一片汹涌的潮水般向着抚顺城逼近。军旗猎猎作响,喊杀声震彻天地。
努尔哈赤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前方的城池,大声喊道:“儿郎们,今日必破此城!”
“杀、杀、杀!”
皇太极也在一旁附和道:“汗阿玛,是该给他们点压力了,免得后面的明军一直在后面磨磨蹭蹭的!”
努尔哈赤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根据李永芳的情报,再算算时间,明军差不多该来了,大军长途跋涉,必然会选择一个地点休整一二。
而这却是努尔哈赤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打算先攻一攻抚顺城,要是拿下了抚顺城,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到时候明军的援兵就会进退两难,大军一举将他们击溃进而夺取沈阳、辽阳。
要是没能拿下抚顺城明朝的援兵就到了,那援军也必然是疲惫之师,以逸待劳之下,明军焉能不败。
所以努尔哈赤的算盘,可是打的刚刚好。
而城墙上,抚顺游击将军徐进神色凝重,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是毫无波澜,这个场景自从他被调到抚顺城后,便在他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没想到还是成真了。
所以对他来说,反倒有些轻松,不用每日提心吊胆了,杀吧,杀个你死我活。
“将士们,我们身后就是辽东土地,你们都是辽兵,今天说什么也绝对不能让女真人踏进半步!今日我将和你们同生共死。”徐进高声喊道。
而他身后的甲士也没有让他冷场,而是齐声回应:“愿与将军共生死,保卫抚顺!”
此刻的徐进早就把援兵抛之脑后了,毕竟靠人人走,靠树树倒,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且现在的明军是出了名的不靠谱,等着他们来救自己,还不如自己跑来来的可靠。
“皇太极。”
“儿臣(奴才)在!”
“你们领正白旗和汉军首攻抚顺城。”
“是。”
随着努尔哈赤的一声令下,后金的士兵们如野兽般冲向城墙。
“杀进抚顺城一日不封刀。”
“杀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