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辽东巡抚徐天爵及其一党,他们结党营私,与熊廷弼一行人相互勾结,养寇自重,实乃我大明之蛀虫!”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内回荡,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尖锐的锋芒,直刺向楚党和徐天爵一党。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官员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面露惊讶之色,似乎对这些指控感到难以置信;有的则不动声色,眼神中却透露出对局势的观望和盘算。
虽然昨日,就已经说了一次,但今日再说,显然是不想轻拿轻放。
楚党的太常寺少卿吴亮嗣身形微微一颤,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缓缓站出队列。
他的脚步甚至有些虚浮,毕竟昨夜一夜未睡,现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站定后,他先是对着龙椅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抬起头时,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陛下,刘一燝所言,实在是无稽之谈!熊廷弼向来忠心耿耿,一心为大明社稷,在辽东事务上也是殚精竭虑。至于说养寇自重,更是污蔑!前线战事艰难,岂是轻易就能取胜的. . . . . .。”
“至于他们所说的两人相互勾结,更是子虚乌有,兵部的战报上分明就写着两人不和,对于和女真人作战的方案是有矛盾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勾结在一起?相互串通,刘阁老不觉得这太荒谬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官员,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然而回应他的大多是冷漠的目光。
东林党的人显然不想听这些,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跳出来反驳,反正咬死了都要把熊廷弼给拉下马,毕竟熊廷弼在辽东指挥损失了数万明军,丢失了铁岭和宽甸六堡,使整个大明辽东防线动摇,这是事实。
但是对于在辽东歼灭的女真人是只字不提,显然是在避重就轻。
吴亮嗣面对这些人的步步相逼,额头上已满是汗珠,正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也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他心里清楚,楚党如今势单力薄,在东林党有备而来的强大攻势下,自己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况且就算他的嘴再厉害,没有绝对的权力与之抗衡,那也是白扯。
此刻,浙党所在的位置旁,内阁首辅方从哲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拿着玉笏板,眼神深邃而凝重。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缓缓移动,时而落在东林党人身上,时而又看向楚党的吴亮嗣,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心里明白,浙党此刻正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一个抉择可能就会决定浙党未来的命运。
若贸然支持楚党,以浙党如今的实力,或许会被东林党一并打压;但若坐视不管,唇亡齿寒,东林党下一个目标大概率就是浙党。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思考着如何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浙党寻得一线生机。
另一边,勋贵们的阵营中,定国公徐希皋站在最前方。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定国公府的当家人,身着着一身华丽的国公服饰,腰间佩戴着象征身份的玉佩。
此刻,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冷冷地盯着东林党人,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他
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低声说道:“这些东林党人,就会在朝堂上耍这些手段,于国于民没有半分利处,”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东林党真的得势,对徐天爵等人不利,他绝不介意动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哪怕与东林党鱼死网破,也绝不让他们轻易得逞。
在他看来,这些文人只会在朝堂上舞文弄墨,玩弄权术,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家国大义。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交锋才刚刚开始,局势却已经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楚党和徐天爵一党与东林党的争斗,更是一场关乎各方利益和大明未来走向的激烈博弈。而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谁能笑到最后,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
“陛下,臣以为方大学士看事物有些肤浅,这战报上除了写我军损失,也写到了女真人的伤亡,此战杀敌两万,擒获叛贼李永芳,杀后金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如此功勋,如若不加赏,那将致朝廷的脸面于何在?”
“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这些为官之人?陛下乃圣明之君岂会看不懂这些,方一燝、左光斗,你们不要再蒙蔽圣听了,圣上乃贤明之君,怎么可能听你们蛊惑?”
毕懋良不愧是万历二十三年(1595)的进士,说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