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前沿,张超正跪在土坡后检查火铳的药池。咸鱼墈书 埂芯最筷他的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昨天抵挡后金突袭时被箭矢划伤的。身旁的亲兵将最后一桶火药搬上火线,满脸焦急地喊道:“将军,后金的骑兵看样子又要上来了!看规模,这一次至少有两千人!”
“这是要下血本了,咱们恐怕不好挡。”
张超站起身,拍了拍沾满火药的手掌,目光如炬地望向远处扬起的烟尘:“来得正好!让弟兄们把拒马再往前推五十步,神机营的佛郎机炮准备就绪了吗?”
“回将军,八门佛郎机炮都已装填完毕,就等您下令了!”炮兵千户高声应答。
“向韩样军请求的弗朗机炮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就位,山路有些难走,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只有我们早先带来的弗朗机炮。”
“只能这样了,先顶一会儿吧!只希望他们能早点来。”张超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到阵地前沿,这里早已被挖成了纵横交错的壕沟,沟内布满了尖刺,壕沟后是用圆木搭建的胸墙,士兵们正趴在胸墙上,火铳的枪口对准前方开阔地。
这是张超布置在此的第二道防线,前的第一道防线是仓促组建的,早已在一轮轮冲杀中沦为了血肉磨坊,但也给第二道防线建立争取到了时间,
他拍了拍身旁一个年轻士兵的肩膀,那士兵紧张得手都在抖,枪管在暮色中微微晃动。+h_t·x?s`w_.*n′e′t~
“别怕,”张超声音温和却有力,“记住平日操练的要领,三点一线,瞄准了再打。我们的身后也是女真人,退无可退,只能死战!”
年轻士兵用力点头,咬着牙握紧了火铳:“将军放心,小的不怕!”
“弟兄们!”张超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滚过谷底,压过了呼啸的山风,“都看清身后的路——那不是退路,咱们没有退路,只有把女真人死死的挡在这里!”
他猛地抽出长刀,刀锋直指谷口方向,“女真人的主力已经被困在这山谷里,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他们想活着出去,就得从咱们的尸身上踏过去!”
“只要我们顶住这里,首功就是咱们的,咱们新军是徐督师的兵马,徐督师的为人你们也知道,从未克扣过咱们的军饷,所以这一战只要咱们胜了,奖赏是绝对不会少的,加官进爵就在当下。
将士们的目光齐刷刷聚在他身上,甲胄下的脊背渐渐挺直。有人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有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方才因久战而生的疲惫,正被一股滚烫的血气驱散。
“还有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我们的身后有韩勇将军在为我们阻挡女真人的救兵,而我们的前面是督师的主力大军!”张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般的铿锵,“咱们守在这里,就是卡住了豺狼的喉咙!今日咱们多顶一刻,弟兄们就能多杀一个敌人;今日咱们守住这道防线,关外、关内的百姓,咱们的妻儿老小就能多一日安稳!”
他顿了顿,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我张超就在这里,与弟兄们同生共死!记住——女真人的刀再快,快不过咱们保家卫国的决心!他们想突围?除非踏碎咱们的骨头,踏碎这大明的河山!”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冲破暮色,惊得崖顶飞鸟四散。~x+i_a.o^s¢h¢u^o/c,m-s?.*n.e¢t′将士们举起兵刃,甲胄反射的光芒在月阳下连成一片光亮的壁垒。张超收刀入鞘,转身面向谷口,玄甲上的伤痕在风中微微颤动——他知道,这场硬仗的号角,已在将士们沸腾的热血里吹响。
说话间,后金军队已经发起了进攻,岳托挥舞着大刀冲在最前面,他的战马浑身披甲,如同黑色的闪电般撕裂空气。“弟兄们,杀过去就是生路!冲啊——”
“杀啊!”
“杀、杀、杀。”
张超听着喊杀声,立马反应过来,命令各军立刻准备迎击金军。
“放!”张超猛地挥下手臂。
早已蓄势待发的佛郎机炮同时轰鸣,火光在暮色中骤然亮起,炮弹呼啸着掠过旷野,在骑兵阵列中炸开。冲在最前面的两匹战马瞬间被掀翻,骑手被抛到空中,又重重摔落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