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起床后床头左边是盲杖右边是鞋，往前四步再左一步是房门，出去左拐六步到厕所，毛巾是贴墙第一块，牙刷杯子在洗漱台起手第二栏……

一切他都要快速的记下并且适应看不见只能感知的距离和位置。

而这种特殊身体因素带来的的能力，偏偏和在黑暗以及几乎没有视觉参考海底工作的爬虫极为贴合……

再加上他本就聪慧的大脑和记忆力，让他仅仅操作了十分钟后便掌握住了爬虫的基础操作，而在夜晚的全黑暗测试操作中，他在一片黑暗中对距离、速度还有方向的把控上，也让赵工他们惊为天人。

小张这么牛逼的表现自然也让雷洪汕欣喜不已，没想到老天还让他捡到这么一个宝贝人才，当即便提升为爬虫的第一操作员，工资福利直接上浮到组长级别，这个级别仅次于阿胜这样的队长。

这让小张欣喜不已，他来船上应聘主要是看中了出海工作的工资收入高，补贴高，包吃住而且船上没有啥消费也不会花什么钱，哪怕就是拿最低的新手试用期工资，出海一趟几个月下来能挣不少钱，这能给因治疗他眼疾导致欠下一屁股债的家庭缓解极大的经济压力。

而意外升任组长级别更是让他从一个新手的底薪直接飙升到一年小十万的工资，这还没算上下浮动很大奖金和补贴，而奖金这东西……只要跟着雷洪汕刨两次黄金的人都知道，奖金这东西跟着雷老板绝对不会少。

投桃报李，千里马遇到伯乐，小张对爬虫和螺壳的学习就更卖力了，赵工他们对这样肯上进，且带着故事的年轻人不会吝啬，不管是爬虫的基础操作还是设计原理，都倾囊相授。

“明白！”

听到赵工提醒自己下潜速度不要太快，小张应声调整着爬虫的下潜速度。

他有些孱弱的眼睛根本没有浪费一点视力，双眼观察着屏幕，右手把控着操作杆，左手放开油门，完全凭借记忆就准确的找到面板上的切换按钮，迅速的切换多个摄像头角度和减速，配平等一系列操作，再盲操准确的把手放在了油门杆上。

光是这一手不用看面板的盲操，就如同一位驾驶多年的老司机，这一手就连赵工他们这些设计师都做不到！

在液体中的物体是有浮力的，如果是无尾巴拖曳的潜水艇、自潜器，只要配平好浮力让潜水器变成悬浮状态就行。

可爬虫这种带尾巴的潜水器就需要考虑的多一些，因为它要考虑拖着线缆的自重和在水中产生的阻力，还要应对海底海流，甚至突遇跃变层时带来的影响。

同时考虑到爬虫在工作时需要一定的自重来稳稳的压在海底上工作，爬虫是带着一定额外配重下潜到海底，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操作员不断的通过爬虫身上的几个推荐器来修正爬虫的自身角度和下潜速度。

随着深度越来越深，控制台上的屏幕展现的水下世界也越来越黑，当爬虫带着长长的线缆尾巴下到一百米深处时，这里的世界已经是漆黑一片，镜头上只能看到在照明灯光下海中不断晃过的浮游物。

突然，一条未知的小鱼直接撞到了镜头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的人几乎都吓了一跳。

“卧槽！什么东西！”

阿胜属于山里长大的，这种完全漆黑的深海环境让他感觉毛骨悚然，其它人的反应和他差不多，只有赵工还有洪船长他们这种稍微了解海洋的人没有太多意外。

“只是一些被爬虫身上灯光吸引过来的鱼类，就跟飞蛾飞虫总围绕灯光一样，动物的本能……深海里不是还有一种脑袋上就长着一个像灯笼，但可以发光的鱼吗，就是依靠脑袋上放出的光亮来诱捕食物……”

雷洪汕也是没有被吓到的人，面不改色端着咖啡杯向其它人解释着。

“老板，你不怕？”

阿胜有些好奇。

“怕啥，我在百令海穿着重装潜水服下到海底摸黄金时没少各种鱼被脑袋上的照明灯撞到，还有一次居然一条巴掌大的章鱼扒了过来，搞得糊在我观察镜前啥都看不到，最后还是拿防鲨刀把它干掉才解决的。”

雷洪汕的解释看似轻松惬意，但现场的人想想这个画面就让人瘆得慌，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敬意，这个年轻人能赚这么多钱……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操作员小张也是没有被吓到人之一，除了在训练时已经逐渐习惯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失明的岁月中，也练就出了一副遇事不惊的大心脏。

“看到海底了，注意触底。”

“明白。”

小张的视力不如正常人，看大屏幕时对于反差较低的细节并不太占优势，有时候需要旁边的队友稍微提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