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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是朝廷往各方发信,各地自也要从,能不能打是其次,动作还是要做的,荆湖,两淮,江南,陕西那边,自也都在来……
只是女真游骑,在这复杂之中,查不到确切……
完颜宗望所想,就是再等一日看看,第二天,又再等一日看看,他虽然也慌,但也并非真就怕,哪怕宋军真聚来许多,但野战,他是不惧的……
但又有忌惮之事,那就是西北过来的军队,听说很强,但西北西夏之地,还远,完颜宗望算着时间……
复杂,反正就是刀尖上跳舞的买卖,能多赚一笔是一笔……
城内自也还在往外来送,还是送不够数,已经没有办法了,高门贵胄,真想让他们同心协力倾家荡产来救亡图存,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就是人性的劣根,直到有一日,真有女真大军破城而来,侵门踏户,来杀来抢……
世间之事,多是如此,皇帝赵桓,也无可奈何,一次一次下手段,也弄不来足够的钱。
又是一日去,忽然,有那快马入得女真营寨。
顿时,女真大帐之内,一片凉气在抽。
消息来了,很简单,大同破了,弘州、蔚州、涿州皆破,入燕云宋军,十数万,骑兵四五万,正往燕京去围,还见分兵各路,显然是堵截女真退路。
其实,这计策,不是苏武如何高明,前人都是这么做的,汉唐也好,北朝也罢,那时节,但凡有游牧渔猎之军入了长城防线来劫掠,那长城防线诸部诸军,第一要务就是堵截退路,第二才是内地派兵前来抵挡驱赶,如此夹击。
百试百爽!
苏武所用,不过也就是前人的智慧而已,只是这个智慧,在有宋一朝,几乎用不上,而今是第一次用上。
女真人,显然是没想到的,因为,他们既不是匈奴,也不是突厥,是第一次从山林里走出来的蛮夷,第一次面对这种中原智慧。
甚至完颜宗望,着实没想到这个大宋竟然会有不顾皇帝安危、不听皇帝号令的人。
完颜宗望对大宋,显然有过一些粗略的了解,来之前,也不是那么盲目,更何况还有耶律余睹与完颜希尹之辈,显然他们都没想到宋的军将会如此行事……
完颜宗望面色深沉,一边脑海思索不止,一边左右去问:“诸位,眼前,当如何是好?”
完颜宗望倒也没怪罪谁……
大金第一文臣完颜希尹在叹:“那苏武,果真不同其他宋人!”
众人不免又去看完颜宗弼,完颜宗望也开口:“乌珠,你来说说……”
完颜宗弼自就开口:“那位苏武,能谋善战,不可小觑,燕京城此时怕是已经陷落了,燕云尽在他手,看来要有一场苦战!”
完颜希尹却是一语来:“血战与否,许也未必,那苏武……许是要我们此番劫掠的钱粮之物……”
真也是一语中的!
完颜宗翰闻言就怒:“他倒是想得好!此番所得,乃来日咱大金之基石,且看他兵马到底有多善战,只管一路杀回来,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完颜希尹却说:“想要保着此番所得而回,只怕非常之难!”
完颜宗翰只管再说:“拼命就是!”
完颜宗望来问:“难在何处?”
完颜希尹左右去看,慢慢来说:“其一,难在臃肿,此番回去,车架队伍,不知蔓延几何,便是许多马匹,也都要驮上物品,这般臃肿,前后难顾!唯有让骑士奋力,不断来回巡视,防备袭击。其二,难在回去的路,那苏武许也聪明,不与咱们硬碰硬来打,只管守住各处关口与城池,这一路回去,无大路可走,唯有死战高墙,那苏武自也不会让咱们安心,他也有骑,自来滋扰,打他就走,不打又来……”
完颜希尹,短短时间,已然把整个局势都想透彻了。
完颜宗望自更是皱眉,他问一语:“不若,此时就打进这座城池去?把里面的皇帝抓出来,如此为质,一路北去,宋人皇帝在手,那苏武,乃至苏武麾下兵将,当是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完颜希尹点头来:“是个办法,但城内那个皇帝,只是皇帝儿子,还有一个皇帝父亲在外,若是……”
这话一说,众人自懂得,抓走这个皇帝,好似意义也不大,只待那个皇帝爸爸回来了,一道旨意去,皇帝儿子又有什么用?
乃至,还可能在这座城池里伤亡惨重,且还拖沓时间,回去越晚,那苏武必然准备得越完备。-s¨o`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