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飞天虎喜笑颜开,亲自拉着牛车,带着手下,迅速没入来时的那片芦苇荡,朝着猛虎寨的方向疾行而去。*l_a~n!l^a?n,g?u*o`j′i^.?c~o-m+
华清看着他们消失在芦苇丛深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站起身,对着远处山林方向埋伏的捕快们藏身处,用力打了个呼哨将众人集中在一起,低声吩咐:
“贼人往东边跑了!咱们跟在后头,摸到他们老巢。”
他们追了片刻,便来到一片浓雾之中,看不清方向,华清让众人分头行动。
……
猛虎寨,灯火通明,一片欢腾。
“哈哈哈!兄弟们!发财了!发大财了!”飞天虎一脚踹开聚义厅的大门,兴奋得满脸油光。
他指着牛车上的几口大箱子:
“开箱!让兄弟们开开眼!沾沾财气!”
几个喽啰兴高采烈地冲上去,用力掀开箱盖。
“……”
聚义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欢呼、所有的贪婪目光,全都凝固了。
箱子里,哪里还有什么白花花的银锭?
只有一堆堆冰冷、粗糙、棱角分明的——大青石。
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着死气沉沉的灰暗光泽。¨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μ容>
这自然是华清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让千机把箱子里的银子给掉了包。
飞天虎脸上的狂笑如同被冻僵的猪油,瞬间凝固、开裂、然后彻底扭曲成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暴怒。
他巨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石……石头?!”飞天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如同受伤野猪般的嚎叫。
眼珠子瞬间布满血丝,死死瞪着那两箱石头,脸皮涨成了猪肝色。
“不可能!老子明明看着是银子!是银子!”
他猛地扑到箱子旁,发疯似的用手扒拉着那些冰冷的石头,仿佛想从石头缝里抠出银子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全程没离开牛车半步,真的有人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掉包吗?”
飞天虎目光闪烁,心中疑窦丛生。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鬼头刀,狠狠一刀劈在旁边的木柱上,木屑纷飞。
“狗日的,若是让老子查出是哪个王八蛋在算计老子,定把他碎尸万段。”
……
日上三竿。
青川县衙门口,两匹快马疾驰而来,卷起一路烟尘。=#?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当先一匹马上,正是穿着靛蓝捕快公服、一脸“疲惫”与“肃然”的华清。
他身后那匹马的背上,横搭着一个散发着浓烈恶臭、用破草席草草卷裹的长条状物体。
马匹在衙门口停下,那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引得门口值守的衙役纷纷皱眉掩鼻。
华清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地解开绳索,将那个草席卷重重地卸在地上。
草席散开一角,露出一只肿胀发黑、沾满污泥的脚,还有几缕被泥水板结在一起的枯黄头发。
“大人!卑职李华清,奉命追查王三少下落,缉拿悍匪‘多臂熊毛多多’,前来复命!”
华清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沙哑和沉重,穿透了县衙略显嘈杂的前院。
很快,得到消息的赵德庸和王员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二堂冲了出来。
王员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散发着恶臭的草席卷,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李华清……这……这是……”赵德庸指着那草席卷,声音发颤。
华清单膝跪地,抱拳低头,声音沉痛而清晰:
“回禀大人!那悍匪‘多臂熊毛多多’凶悍狡诈,藏于深山隐蔽山洞之中,手下喽啰众多。”
“卑职于昨日深夜勇探虎穴,一番血战,虽未能擒获贼首,但侥幸……寻回了王家三少爷!”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悲愤”:
“只是……三少爷他……已遭贼人毒手多日,尸身……卑职拼死抢回。”
“轰——!”
王员外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如同炸响了千百个惊雷。
他踉跄着扑向那草席卷,颤抖着手想去掀开,却又被那冲天的恶臭和席子下隐约可怖的轮廓吓得缩回手。
“儿……我的儿啊——!”
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孤狼泣血般的惨嚎,猛地从王员外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