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音又道:“还是说,你不想让我见到宫里的某个人?”
“怎么会……”
谢清棋正要反驳,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问黎淮音与大公主关系如何。.d~1\k!a*n¨s-h-u¢.¨c′o?m/
难道黎淮音误会自己不想她与大公主关系过密?还是说怀疑自己会阻止大公主将她救出去?
谢清棋一时间百口莫辩。
她之前确实曾担心过黎淮音过早离开,自己来不及医治她的病。但她不是原主,不会将黎淮音禁锢于后院之中,大公主救与不救,黎淮音都是自由的。
谢清棋耐心解释道:“我是看你不想试衣服,以为你不想进宫见到那些人,毕竟你家……如果非说我不想让你去,原因也只有一个,我担心你的身体。”
黎淮音冷淡道:“虚伪。”
谢清棋指着衣服上的一支镶珠蝴蝶金簪,道:“我确实没有不想让你出门见谁,这簪子还是我前几天亲自挑的,你想出门等养好身体随时可以出去。”
黎淮音顺着看过去,罕见地没有嫌弃谢清棋的东西,反而拿在手中把玩。?y.k*r_s?o~f-t¢..c~o!m+
谢清棋又惊又喜,以为黎淮音信了她,趁热打铁问道:“好几日没把脉了,今日看一看?”
“嗯。”黎淮音看着她,将左手放在桌上,手指蜷出好看的弧度。
谢清棋轻搭上去,脉象仍是轻浮杂乱,难以捉摸,她闭上眼仔细感受。
忽然颈侧一凉,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刺痛感。
谢清棋睁开眼,就见黎淮音将金簪抵在她动脉处,眸中满是冷意。
“你到底是谁?”
“谢清棋啊,还能是谁?”
“谢清棋那个草包可不会诊脉开方。”
感受到金簪的力道又重了一分,随时可能刺破她的皮肤,谢清棋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前段时间跟华姨学的。”
黎淮音见她不会承认,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之前为何突然提起大公主,现在又不想我进宫?我若是坚持去,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杀了我?”
谢清棋摇头否认,又不敢太大动作,小心解释道:“我之前梦到大公主将你带走才随口一问。~e/z\k!a/n.s`.!c?o?m+现在我既然已经改好,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去哪里都可以,等养好了身体?”
“对。”
“那大概永远不会好了吧?”黎淮音看似在问谢清棋,语气却十分笃定。
谢清棋听了心里一酸,郑重道:“我会把你的病治好。”
黎淮音面无表情,道:“不用,你只需要写下和离书,让我离开侯府。”
“不行。”感受到黎淮音愈冷的目光,谢清棋请求道:“我知道从前做了许多混账事,伤害了你,但我真的下决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能不能……不和离?”
“我凭什么信你?况且……”黎淮音面无表情,道:“把它扎进你脖子里,才是帮你重新做人。”
脖颈越来越痛,谢清棋不是不怕死,但她知道若是治不好黎淮音,将来只会死得更惨,闭眼道:“要和离还不如杀了我!”
“好,那你去死。”
皮肤被刺破,一滴血珠顺着金簪滑下。谢清棋吃痛皱眉,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道:“我死不足惜,但你若因此受到牵连,黎家的冤屈谁来洗刷?”
谢清棋缓缓睁眼,低头,看向那只近在咫尺的手。
瘦弱,苍白。
哪怕此刻它正紧握成拳,拿着利器,威胁谢清棋的性命,可想起黎淮音曾经的遭遇,谢清棋仍不忍再说威胁的话。
她温声道:“能不能信我一次呢?不看我说了什么,只看我日后做了什么。”谢清棋举手发誓:“若是我再对你不好,就让我惨死街头,被野狗啃食。”
感受到黎淮音手中动作轻了几分,谢清棋试探着缓缓站起身,黎淮音抵着她也站了起来。
谢清棋承诺道:“等治好你的病,你要和离还是要去哪里,我都绝不阻拦,再给我一些时间——”
“谢清棋!”一道清脆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后面还跟着竹月的声音,“殿下,世子正在歇息,请容奴婢……”
“走开!”
门咯吱被推开,谢清棋担心被人看到黎淮音刺伤她,突然向前将黎淮音拥在怀里。
黎淮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连忙松了手上力气,簪子仍是把谢清棋颈部划破了皮,她听到耳侧传来一声压抑的吸气声。
谢清棋背对门外,悄悄将簪子从黎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