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航用剑柄挑起仓令的下巴。
“在后...后院!“
等众人赶到时,只见州牧王弘业正将一箱箱金条往密道里塞。
见到绯袍御史,他手中的玉镯“当啷”坠地,碎成几片:“唐大人,这是误会...”
“误会?”唐家航冷笑,抽出腰间的尚方斩马剑,剑锋挑起王弘业的官帽,“青苗法明令百姓贷粮只需还八成,你却私加三成利;均田令要求丈量土地,你竟敢伪造鱼鳞册!”
三日后,江州城法场。
王弘业连同十二名官吏被斩立决。
唐家航站在监斩台上,看着鲜血染红脚下青砖,忽然想起出发前皇帝的话:“朕要的是疾风骤雨,不是和风细雨。“
这只是开端。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幽州,监察御史陆明远正带着衙役撬开节度使府的地窖。
堆积如山的私盐在火把下泛着惨白的光,而节度使还在醉醺醺地搂着歌姬:“你们敢动本帅?”
“有何不敢?”陆明远亮出银印,“市易法规定盐铁官营,你私开盐井,贩卖私盐,该当何罪?”
三日内,幽州十二处盐井被封,涉案官员三十七人被押解进京。
更南的漳州,监察御史林婉娘女扮男装,带着人乔装成商旅暗访。
当她掀开绸缎庄的夹层时,整间密室堆满了未加盖官印的空白度牒——那是朝廷严禁私自贩卖的僧道凭证。
“好个空手套白狼的买卖。”林婉娘冷笑,指尖抚过冰凉的度牒,“卖一张度牒,就能免百亩赋税。”
短短十日,漳州刺史、通判、税使等二十余人被革职查办。
三个月来,监察院的行动如狂风暴雨,席卷全国。
唐家航将天下分为十二道,每道设五组人马,同时查访。
他们昼伏夜出,乔装改扮,有的扮作货郎,有的装作流民,甚至还有人扮成乞丐潜入县衙。
当他们亮出银印的那一刻,往往就是官员们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