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京城码头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鸿特晓说王 吾错内容
王启年带着一队官差早在岸边等候,见他们下船,立刻迎上来:“可算回来了!圣上等着看密信呢。”
杨明汐把密信递过去,又掏出玉算盘:“王大人,我的半年工钱,还有苏文轩的三个月跟班,可得说话算数。”
王启年哈哈大笑:“自然算数!我已经在府里给你们备了接风宴,上好的女儿红,管够!”
众人刚要走,就见苏文轩的瘦驴突然挣脱缰绳,往码头边的包子铺冲去,嘴里还“嗷嗷”叫着。原来那包子铺的伙计正把刚出笼的绿豆糕摆上摊,香气飘了半条街。
“我的驴!”苏文轩拔腿就追,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正好撞在赶来的货郎老汉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杨明汐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摸出账本,把“苏文轩欠绿豆糕五十一块”添在后面,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k\u?a`i+d+u·x?s?./n·e′t~
晚儿凑过来看,突然指着远处:“汐儿你看!绿袍官差跟在船家后面,好像在学修船呢!”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绿袍官差正蹲在船边,手里拿着块砂纸,笨拙地打磨着船桨,脸上沾着黑泥,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王启年捋着胡子笑:“这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杨明汐收起账本,突然觉得这趟江南行,虽然算错了不少账,却算出了些比账本更重要的东西。
她望着京城的城门,金算盘在阳光下闪着光,仿佛在说:下一趟账,该算哪笔了?
苏文轩终于追上了驴,正揪着驴耳朵往回拽,嘴里还念叨着:“你这吃货!再敢乱跑,我就把你卖给包子铺!”
晚儿笑得直不起腰,唐家航扛着包袱跟在后面,货郎老汉挑着菜担哼着小曲,王启年的官袍在晨光里晃出金边。·0`0`小¢税-旺. \首-发?
这京城的路,看来又要被他们走得热热闹闹了。
而那些算不清的账,大概就像江南的雨,落下来时黏糊糊的,却总能润出些意想不到的清亮来。
杨明汐刚踏上京城的青石板,金算盘就从袖袋里滑出来,“啪嗒“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指尖还没碰到算盘珠,就见一队人马黑压压堵在城门口,为首的陆锦棠穿着身簇新的锦袍,腰上玉带勒得笔直,倒比上次在江南见时精神了三分。
“这是办庙会?“唐家航扛着包袱往前凑,差点被个戴乌纱帽的老头绊倒。
那老头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石狮子,手里的朝笏“哐当“砸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绿豆糕——竟是户部尚书,上次在江南查账时还跟杨明汐讨过账目的老古板。
晚儿突然拽着杨明汐的袖子笑:“汐儿你看!那个王爷的鞋!“
杨明汐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被陆德博兄弟四人“架“着的珩王萧承珩,脚上趿拉着只绣鸳鸯的红缎拖鞋,另一只脚光着,脚后跟还沾着片干泥。
他耷拉着脑袋,步子迈得比八十岁老太太还慢,嘴里念念有词:“早知道昨晚不跟贤王抢那盘酱肘子现在腿都软“
“陆大人这是押解还是抬轿子?“苏文轩摸着下巴点评,“你看陆二公子那手,捏着珩王袖子跟捏着块豆腐似的,生怕捏碎了。“
果然,陆德文正小心翼翼托着珩王的胳膊,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王爷慢些走,地上滑“
话音未落,自己先被袍角绊倒,差点把珩王拽得趴在地上。
陆锦棠回头瞪了自己侄子一眼,目光扫到杨明汐一行人时,眉头突然皱成个疙瘩:“你们怎么这会儿回来?不知道今日要锁拿逆党?“
“逆党?“杨明汐举着金算盘往人群里扒拉,“那户部尚书怀里的绿豆糕,是逆党还是顺党?“
被点名的老尚书脸一红,赶紧把朝笏往怀里塞,结果绿豆糕渣全撒在了官袍上。
旁边的太傅咳嗽两声:“杨姑娘莫要胡闹,陛下正等着审珩王勾结藩王的案子“
话没说完,突然“哎哟“一声——陆德博的三弟弟陆德明没留神,手里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