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熙帝下旨,罢朝一日。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文武百官们心中惴惴不安。陛下素来勤政,罕有罢朝之举。朝臣、臣勋贵们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陛下连早朝都顾不上了?有那心急的,想要求见陛下,探明究竟。可无一例外,都被挡在了立政殿外。李德海亲自守在殿门口,不论何人前来,皆被其客客气气地挡了回去。裴明瑞求见景熙帝,同样被李德海拦在了殿外。李德海淡淡道:“秦王下请回吧,陛下有旨,让您回府思过。”“思过?”裴明瑞一愣,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为何?”此前府上门客强占民田一事,父皇已责罚过他,怎地如今又要他思过?李李德海神色冷峻:“秦王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您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殿下若无他事,便请回吧,莫要再惹陛下动怒。否则……”.”裴明瑞本想再辩解几句,可瞧见李德海态态度强硬,话语中隐隐带着威胁之意,只得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李德海乃父皇心腹,他的话,往往就代表着父皇的意思。自己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只会惹来更重要责罚。裴明瑞压下满心疑惑和不满,无奈转身离开,脚步沉重。他心中着实憋闷,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又是何处惹得父皇不悦,还是魏王又告了他黑状了?!另一边,魏王府。裴明辰得知裴明瑞被禁足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成了!终于成了。云嫔完了,裴明瑞也完了。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等着他们母子二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裴明辰心情大好,从暗格中取出一把珍藏多年的绿尾琴。他轻轻抚摸着琴身,眼里闪过怀念。这把琴,是他母妃的遗物。裴明辰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在桌案上,焚香净手。然后,缓缓坐下,指尖拨动琴弦。“铮——”清越的琴声,如流水般在房间内流淌。一曲《百鸟朝凤》,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是他母妃宸妃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宸妃善琴,裴明辰自幼耳濡目染,也习得一手精湛的琴艺。只是,自宸妃去世后,他便很少再抚琴了。如今,大仇得报在望,他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魏王妃带着侍女,端着一盅精心熬制的参汤,进了前殿。听到琴声,她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魏王妃静静地听着这久违的琴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多年了,终于又听到殿下的琴声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身旁的侍女也轻声附和道:“是啊,王妃,奴婢记得,上次听殿下弹琴,还是玄霖公子出生那日呢。”“那日,殿下也是这般高兴。”魏王妃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不知今日,殿下是为何事如此欣喜?......桃夭阁,厢房内。宋昭月端坐在的榻上,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不远处嬉闹的珩儿身上。此间厢房被打通,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训练场”。低矮的麻绳网纵横交错,构成了一片低桩麻绳网。一座简易的绳桥,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连接着两端的平台。几道高低不一的障碍墙,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考验着训练者的攀爬能力。还有一根低矮的独木桥,横亘在房间的一侧,可以用来锻炼平衡感。 这些,都是宋昭月凭借着前世记忆中,看过的那些模糊的军事频道视频,一点点设计出来的。虽然简陋,却也颇具雏形。她特意在这些设施此刻,珩儿正同燕凛、燕睿等,在这些“器材”上玩得不亦乐乎。燕凛、燕睿等身手敏捷,动作灵活,在这些设施间穿梭自如,丝毫不显吃力。相比之下,珩儿就显得有些笨拙了。在麻绳网下匍匐前进时,手脚并用,像只小胖龟。过绳桥时,小胖子又摇摇晃晃,几次险些跌落。到了障碍墙前小家伙手短腿短,屡屡受挫,急得满脸通红。宋昭月看着努力蹦跶的小胖子,心中满意。这小家伙,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如今每天像个永动机似的,一刻也不停歇。早上醒来,睁开眼,便开始了他一天的“折腾”。整个桃夭阁,都被他玩腻了。稍不留神,他便会溜到药庐去,把赵先生和景先生折腾得够呛。宋昭月也是被他折腾得精疲力竭。她这个老母亲,实在是快要扛不住这个精力旺盛的娃了。正因如此,她才想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