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三叶草尖上时,西西已经蹲在蒲公英丛里磨爪子了。¤:^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她的后腿肌肉鼓鼓的,像揣着两团蹦蹦跳跳的棉絮,爪子蹭过青石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喂,你在给爪子镶银边吗?”灰灰从榛子树洞里探出头,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他拖着根比自己还长的草茎,尾巴卷成小问号,“我听见老松鼠说,东边的田埂上,人类小孩在玩一种只用一条腿跳的游戏。”
西西支棱起长耳朵:“是不是像山雀单脚站在枝头?”她突然蹦起来,单腿直立,另一条腿弯成个可爱的锐角,雪白的绒毛在风里颤颤巍巍,“这样吗?”
灰灰笑得直打跌,草茎都从爪子里滑出去了:“笨蛋,是要撞在一起!”他也学着单脚跳,细瘦的后腿像踩着看不见的弹簧,“人类叫它斗鸡,谁先落地谁就输。”
他们决定在晒谷场比试。~1~8,5.t`x,t-.!c¢o¨m^这里的麦秸垛堆得像小山,金黄的麦粒在石碾子旁铺成闪光的地毯。西西对着麦秸垛练习蹦跳,三瓣嘴抿得紧紧的,每次落地都扬起一阵金粉似的麦糠。灰灰则绕着石碾子转圈,尾巴尖扫过地面,画出一连串歪歪扭扭的圈。
“要像刺猬缩成球那样用力撞!”灰灰突然停在西西面前,踮着脚尖比画,“我哥哥说,斗鸡要把全身的劲儿都灌在膝盖上。”
西西试着把后腿并在一起,猛地朝灰灰撞过去。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麦秸堆里,只露出两只竖起来的长耳朵,像刚冒出土的嫩笋。灰灰赶紧跳过去扒拉麦秸,却被西西突然弹起来的脑袋撞得打了个趔趄,尾巴尖的毛都竖成了小刷子。
“你的耳朵会扎人!”灰灰揉着额头笑。西西甩甩耳朵上的麦糠,突然发现灰灰的尾巴尖沾着片枫叶,像系了个小锦旗:“你的尾巴可以当方向盘。”
他们正经八百地站定,晒谷场的风突然停了,连麦秸都屏住了呼吸。!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西西深吸一口气,后腿像装了弹簧似的绷紧;灰灰则把尾巴卷成小圆圈,两只前爪紧紧贴在胸口。
“一——二——三!”
两个小身影猛地冲向对方。西西的耳朵像小旗子一样往后飘,灰灰的尾巴则绷得笔直。眼看就要撞上时,西西突然往旁边一蹦,灰灰收不住脚,“咚”地撞在石碾子上,逗得西西的三瓣嘴直打颤。
“不算不算!”灰灰揉着圆滚滚的肚皮,“你耍赖,斗鸡不能躲!”
第二轮开始,西西刚站稳,就听见灰灰的尾巴尖扫过地面的沙沙声。她正想往前冲,突然发现灰灰脚下有颗圆滚滚的麦粒——要是踩上去,准会摔个四脚朝天。西西赶紧往旁边跳了半步,谁知灰灰也跟着歪了歪身子,结果两个小家伙撞在一起,滚成一团,摔进了软绵绵的麦秸堆。
“你怎么也躲了?”西西从麦秸里探出头,耳朵上还沾着片麦叶。
灰灰支支吾吾地晃了晃尾巴:“我看见你脚边有根刺……”
阳光爬到晒谷场中央时,他们已经滚得满身金粉。西西的耳朵被麦秸扎得痒痒的,灰灰的尾巴尖沾着好几个麦穗。他们躺在麦秸堆上,看着天上的云飘来飘去,谁也没提谁赢了。
“其实斗鸡一点都不好玩。”灰灰突然说,爪子拨弄着一根麦秸,“撞得肚子有点疼。”
西西点点头,把耳朵贴在麦秸上,听着地下蚂蚁搬家的脚步声:“但滚麦秸堆好玩呀。”
说着,她突然往灰灰身上一扑,两个小家伙又在麦秸堆里滚起来。西西的长耳朵扫过灰灰的背,灰灰的尾巴则勾住西西的后腿,麦秸被他们踢得满天飞,像下起了金色的雨。
不知滚了多少圈,他们躺在麦秸堆顶上喘气,看着天上的云变成小兔子和小老鼠的模样。灰灰突然指着远处的篱笆墙:“看,母鸡大婶带着小鸡出来散步了!”
一群毛茸茸的小鸡正跟在母鸡身后,像会移动的蒲公英。西西突然跳起来:“我们教小鸡玩斗鸡吧!”
灰灰刚想点头,却看见一只小鸡不小心踩翻了装麦粒的小篮子,金黄的麦粒撒了一地。母鸡大婶急得咯咯叫,西西和灰灰赶紧跑过去,用爪子把麦粒扒进篮子里。西西的长耳朵时不时碰掉灰灰背上的麦秸,灰灰的尾巴则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