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自己没占着便宜,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
这句话被他说了好几遍,姜书予翻个白眼继续处理。
耳边聒噪的声音一刻未停。
“不是去请大夫了吗,怎么还没来。”
“他该不会没去吧,再请来一个?不靠谱的怎么办?”
“要不然?我也去找找看吧,不能把希望都放在被人身上。”
“不行,我得看着阿狗,万一再出事了…”
不知道念叨了多?久,周天纵终于带着人回来了,两人风尘仆仆带着寒气进?来。
“这就是我说得桑晴桑大夫,世代行医…我家中许多?药都是桑大夫开的。”周天纵搓手干巴巴的介绍,目光紧紧跟随着身旁少?女。
桑大夫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瓜子?脸荔枝眼,面颊两边有淡色雀斑,瘦的有些干瘪,身上背着一个?笨重大药箱,压得她肩膀都斜了,身穿深褐色麻布棉衣,长发用一块白色头?巾盘起。
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紫,手上冻疮数量不少?,看起来有些拮据仓促。
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阿狗,没有歇息停顿边走边说。
“姜姑娘,来的路上周大哥已经把情况跟我说了,现在让他退热最重要,之前给周大哥的怕是剂量不够,你先把这包药煎了给他喂下,我看一下伤口再配药。”
小姑娘一张口,熟练的动作?和自信的神?色让姜书予心中安定不少?,接过药包扔到沈知季怀中。
“你去。”
沈知季傻眼,见?她说完就扭头?随桑大夫去看阿狗,半丝眼神?都没再给他,不由得气结。
“我……”他难道就不想看着阿狗吗??
“我经常煎药,我去吧。”周天纵从他怀里拿过药包,出门前又看了眼桑晴。
“这是谁给的药?”桑晴将阿狗背上残余的药粉挑出一点,闻出味道后?眉头?紧锁。
“有毒?”姜书予一颗心提了起来。
“还…还有救吗?”沈知季颤颤巍巍问?,几十岁的人了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无毒,只?是对伤口恢复不利,按说这伤口只?过了一夜,不可能肿这么高,都是因为?这药粉里加了亡星草,加速了伤口腐化……”
药粉果然?被动手脚了。
桑晴边说边动手清理伤口,“不过还好残留不多?,要是敷着过了一夜恐怕我也救不活他。”
两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桑晴药箱中带了许多?东西,直到她拿出神?似现代手术刀似的刀片出来,姜书予瞪大眼睛,对她的信心更是增加百倍。
“这是我祖父亲手做的,专门处理腐坏伤口的工具,并不是我瞎编乱造骗人。”桑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刀,想到每次自己拿出来都会被人质疑污蔑,不由得紧张吞咽口水。
姜书予急急摆手,开玩笑,这可能是现代手术刀的前身鼻祖。
欣赏之意溢于言表,“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做出这刀的人定是心思奇巧,肯定对医学多?有钻研。”
桑晴舔了舔嘴唇,露出附和她年纪的腼腆笑容,伸手将刀展示给她看。
小声道,“那,你要摸摸吗?”
“……”,姜书予的沉默震耳欲聋,没想到看起来镇定古板的小姑娘,内里居然?会这么…直。
“要不,咱们先救人…晚点再聊?”
桑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不好意思的点头?,“抱歉,你是第一个?夸我…刀的人,我有点…有点开心过头?了。”
说完转身入认真去剜阿狗背上已经被药粉腐化的血肉,直到周天纵将药煎好端进?来,才全部将伤口处理好包上。
纱布上沁出星星点点血迹,却消肿不少?。
喝下药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阿狗的体热也退下,虽然?人没醒但是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终于不再是惨白到一丝血迹都没有的样子?了。
沈知季就坐在床边怎么都不愿意走,姜书予劝一句后?也就不再管他了,拉着桑晴到厨房烤火吃点东西。
“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女孩子?出诊,实在是抱歉,费用你可以多?算一些。”
桑晴捧着一碗热汤,眉眼含笑,像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般羞怯。
柔声道,“没关系的,你愿意花钱请我就已经很好了,村里人都说我天煞孤星命硬克死家人,身为?女子?做游医伤风败俗…”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她眸中的光暗了下去。
“人生在世,只?活自己,哪里管得住别人说什么想什么。”姜书予毫不在意,将手中木棍放进?炉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