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装,用茶叶涮了涮满嘴火气,再一抹头发利利整整的率领“文臣武将”去了站门口。
很快,先头的保安车队到达。
比起戴笠那阵容,建丰和毛人凤就简单多了。
十几个精锐随从,也没有什么伞阵、狙击手占高位的骚操作。
建丰脸盘周正,一身板正的中山装,胸口别着徽章,看起来很平易。
毛人凤则略显发福,面色圆润,红光满面,随时挂着亲和的微笑,看起来就像隔壁的老邻居。
只是那双眯眯眼,偶尔绽出的冷芒令人胆寒。
“建丰,毛局长。”
吴敬中上前一一问好。
“敬中,里边说话。”建丰不好虚礼,径直往礼走去。
进了贵宾室。
他屏退左右,只留下了毛人凤和吴敬中两人。
“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所谓的秉承戴笠遗志,必诛林泰?”
建丰指着吴敬中,当头喝问。
吴敬中额头渗出了冷汗,正然解释:
“禀上峰,属下的确动手了,我在万安桥下埋了炸药。
“按照安保计划,两位夫人不会在同一辆车上。
“但是车队出发时,我收到了一个绝密情报,临时改变了主意。
“所以炸弹只摧毁了佯动车队。”
“绝密情报?什么绝密情报?”建丰问。
“康泽秘密派遣别动队的精锐老骨干来到了津海。
“很明显,他就是想借林泰的手嫁祸于您。
“一旦林泰遭难,康泽必然借机发难,以报当年之恨。”
吴敬中道。
说着,他递上秦斌的口供证词。
建丰皱眉迅速翻完,又递给了毛人凤:“你怎么看?”
毛人凤一看招供人的照片,人都麻了。
这是毛万里手下的王牌。
显然,吴敬中把这事扯到康泽头上,是为了保全自己和毛万里的脸面。
“情况可属实?”毛人凤翻看后,故作惊讶问道。
“属实。
“人就在刑讯室,二位要信不过我,可以亲自再审。”吴敬中道。
“上峰,这事不管真假,的确不容小觑。
“康泽素来以委座的影子自居。
“在国外转了一圈,跟英美的人走的很近。
“据报,他时常去唐宁街拜访,还与国防大臣常在一起饮酒,这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在中央日报吹嘘他那些所见所闻,鼓吹西方那一套。
“要是林泰在津海遇难,举国之舆论到时候恐怕不仅仅是冲着您,而是委座。
“李宗仁、康泽、白崇禧会不会跳出来兴风作浪?
“单从此事来看,刺杀林泰已经没有意义。”
毛人凤深知但凡吴敬中要咬他,秦斌就算咬不死,那也是要见血的。
人家退一步,自己也得退一步。
要不就是个鱼死网破。
“是啊。
“老同学,敬中说句心里话。
“林泰她一没枪,二没炮的,就靠一张嘴能干点了啥事?
“哦,咱党国数百万大军不吃饭,不发军饷,靠她一张嘴养活啊。
“所以,她伤不了筋,动不了骨,由着她说去吧。
“眼下内战正酣,美佬又天天狗叫要搞民主宪政,这时候搞出这种不民主的事,舆论形势对委座维稳不利啊。
“您要实在不解气。
“等剿灭了红票,敬中一天安排一趟刺杀,我就不信她还能是金刚不坏之身了。”
吴敬中苦口婆心的哈腰说道。
“嗯。
“你所虑之事倒也在理,康泽回来鼓吹宪政,的确是为棘手。
“父亲也有意把他调离政务机关,直接派到华东前线去任职。”
建丰并非不通时局之人。
他之所以认真,要的是吴敬中一个态度。
显然,吴敬中该干的都干了。
不该干的也干了。
总体,干的还不错。
“敬中,坐下回话吧。”他抬手道。
吴敬中这才擦了把冷汗,诚惶诚恐的坐下。
“我问你,为什么要安排美佬和驻军设防?是谁给你的权利和胆子。”建丰喝了口茶,语气严厉的问道。
调集美军,这得多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