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谢相从一手遮天的一品大员,先是被撤了录尚书事,接着又被罢了丞相。
如今只剩一个光秃秃的三公之衔。
跟那些致仕养老的臣子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切仿佛在情理之中,但又来得过于迅疾。
实在是令人唏嘘。
而廷尉庾大人,因为给陛下献上了度支尚书的人头,被迫卷入了门阀争斗的漩涡,也成功收获了谢氏一族的敌视。
往后这朝堂上,恐怕会更热闹了。
……
两个月后,太学院重新招募。
经过几轮课试录选,新学生也入了学。
这日,易禾来到太学院给学生们训谕。
所谓训谕,就是训诫师生、申明学规、激励学业。
训谕结束后,她还要主持祭酒开讲。
这种差事每年都要来一遭,但是今年的意义又格外不同。
新招募的学子都是分科中出类拔萃的贤者,将来也会是朝廷各部各曹的干才。
从入学开始,他们就明确了日后取仕的方向。
术业也会修习得更快更精。
尤其是寒门和庶族子弟,没有了中正评品的掣肘,学业优异者还有朝廷赏赐的布帛钱粮,因此对朝廷心怀感愧,以后不愁没有作为。
释菜礼之后,易禾同所有太学生讲了自己的求学经历。
从四岁开蒙入家学,再到少年入建康私学,一日不敢懈怠,即便现在也每天苦读不辍。
“人人都说本官博闻广识过目不忘,实则并非天赋,而是阅书恒沙河数。”
座下学生闻言,也都十分感佩。
不少人甚至当场就立下了豪言壮志。
易禾在他们身上,些许寻到些自己当年的影子。
也偶然看到了一个稍显熟悉的面孔。
没记错的话,他叫萧纪,是在橙之前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