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的各个出入口到后园配电房,可通行的路径共有五条,但是每一条都经过多个监控范围,几乎不可能绕过监控视野通过。
程亦安和吴谢池拿着点位图一条路一条路的实地勘察。
每到一处监控点位便和监控机房的沈小勇沟通监控视角。
“这个地方假如趴下来呢?”程亦安一边和沈小勇沟通一边尝试躲避监控,说着便匍匐在地上。
吴谢池阻拦不及,只得无奈地盯着程亦安的背影摇头。
“可以,趴下来确实监控中看不见了!”手机里沈小勇大声回道。
程亦安匍匐前进几米后,在一棵树后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叶灰尘。
“完美,这一段确实从监控视角中,完全看不到你的身影!”沈小勇继续说。
吴谢池用手中的图纸卷成了一个桶,在程亦安的脑门儿敲了敲,“你这是把凶手当成了特工吗?且不说凶手有没有对徐园的监控了解到这个程度,案发之前还是白天唉,徐园里还有那么多工人和工作人员,虽然电子眼看不见了,可是肉眼还能看见啊。凶手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草地上匍匐前进啊,这不是吸引别人眼球吗?”
吴谢池算是发现了,这姑娘有时候一门心思想案情,惯会钻牛角尖儿,反而忽略了常识!
程亦安愣了一瞬,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哎呀,我怎么又掉进坑里了!这条路不成!”
电话那头的沈小勇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
“如此来看,五条线路都不可能避免监控,凶手究竟是怎么到达配电室的呢?”
程亦安皱着眉头,双手叉腰站在监控下面思考。
吴谢池的注意力却在她黑乎乎的额头以及灰扑扑的膝盖上。
他竟然奇异地不觉得她邋遢,反而感觉有点儿傻乎乎的可爱。
“擦擦额头吧小程警官,你快成泥坑里爬出来的了!”吴谢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递给程亦安。
“啊很脏吗?我一会儿去洗洗,”程亦安又用手背揉了把额头,抬头见吴谢池递手绢她,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这都是灰,用这么白净的手绢糟蹋了,我去找点儿水洗一下就好了。”
程亦安说着四下张望,看到旁边有浇灌用的水阀,连忙过去洗了洗手和脸,然后湿漉漉地回来了,一路小跑还嘀咕着“好冰好冰,水真冷!”。
吴谢池还维持着递手绢的姿势,在西北风中稍感凌乱。
按着正常的行走轨迹,显然是没有可以完全避开监控到达配电房的路子。
那非正常轨迹又该怎么抵达呢?
自然是攀爬、借位,利用一些位于监控盲区的孔道行走。
只是程亦安他们如今对于徐园的建筑布局了解有限,还不能很快地串联出能够行人的线路。
没办法,只能继续靠双脚丈量徐园,走得多了,路就熟悉了。
当他们走到三楼通往露台处的走廊时,一个人迎面走了过来,那人西装革履,打扮得十分职业。
是徐友昌的第二助理赵晨光。
他今年三十四岁,身形比较瘦削,比例不错,显得个头挺高挑。戴着副眼镜,很斯文沉静的样子。
这是程亦安第二次见到赵晨光,第一次还是案发第二天在会客厅里。那天赵晨光站在徐友昌的背后,几乎和壁画融为一体,毫不起眼。
如今再看,倒觉得是个很文雅的人,身上没有公司高管的那种傲气,反而像个搞研究的学生。
赵晨光率先打了招呼:“警察同志,我并非想打探案情,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大概什么时间可以离开徐园,从案发前开始我已经快三天没有回家了。”
因为涉案的原因,徐园里的这些人从案发后就被要求暂时不要离开徐园,对于本身就在徐园工作的工人来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对于徐家人来说也无所谓,徐园本来就是他们的家。可唯独对于这个并不住在徐园的赵晨光来说,就十分的困扰了。
这两天都住在徐园客房,衣物和日用品都是托管家找了新的先替换,工作也整个耽搁了下来。
对于赵晨光的问题,程亦安他们暂时还无法答复。
虽然赵晨光目前来看是没有作案时间的,但是毕竟案连件未破,涉案的凶器还未找到,连垃圾都暂时不允许运出去,更何况是人。并且在徐友昌知道徐晓杰真实死因后,他要求彻查徐园,所有人暂时不能离开也是徐友昌的决定。
大概是看出了程亦安他们脸上的难色,赵晨光微微欠身,很知情知趣地说:“冒昧了,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