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先出国旅行了。”
这是他和简怡早有过的计划,两人在毕业以后,一直嚷嚷着等钱存够了,要去趟海外旅行。
结果有钱了以后,反而时间没了。
去年国庆前,他们终于决定要去了,签证都办好了,结果简怡接了个超大单的新婚跟拍,在金钱的诱惑下鸽了他。
那时的签证正好还在有效期内,姜晚宁就彻底按捺不住了。
在市场部业务非常繁忙的这个阶段,姜晚宁原以为请假会不那么容易,结果温部长眼都没眨就批了,甚至特意叮嘱他好好休息。
“看你最近都长黑眼圈了,工作很辛苦吧。”温部长露出关心的表情,“加班熬到很晚吗?做不完的话...可以留到第二天再做,市场部这么多同事,分配给大家一起做嘛。”
“不是。”姜晚宁说,“我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姜晚宁此刻坐在候机大厅里,特地借助手机屏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是否还在。
“不愧是你,姜晚宁,地表最强的心血来潮行动派。”简怡在电话里感叹道,“你突然请假出国旅行,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是发生了一些事。”姜晚宁垂眼说,“等我回来以后,我再跟你细说。”
“好好好。”简怡说,“祝愿你旅途愉快,平安顺遂。”
“好老套的祝愿。”姜晚宁笑了,“谢谢你。”
“那给我带纪念品回来,吃的或者口红或者包包,哎你等等,我还是直接列个长清单给你吧!”简怡语速飞快地说道。
“好好好。”姜晚宁说,“不聊了,我得登机了。”
看姜晚宁怎么把“离家出走”的老公给追回来。
姜晚宁整装待发,拉过他的行李箱,义无反顾地走向了登机口。
这超过十小时的飞行时间,对姜晚宁来说格外的难熬。
经济舱的座位非常狭窄,长时间坐下来很不舒适,姜晚宁一双长腿完全无法舒展,就好像坐在简怡的皮卡丘痛车上。
气流和颠簸也让他感到耳鸣眩晕,姜晚宁出发得匆忙,也没有经验,眼罩、u型枕和腰垫统统没带,十来个小时是通过看电影度过的,根本睡不着。
幸好在当地日落时间,飞机缓缓降落了。
姜晚宁透过圆圆的机窗,看到了暖红色的、如同浪潮般壮丽的晚霞,忍不住拍下了许多张照片。
他想发给付闻祁,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发,他打算要把对方吓一跳。
落地后的流程比预想中要快,在天黑之前,姜晚宁就顺利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出了当地机场。
他心头甚至涌动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这是他27年来第一次,呼吸到来自境外的空气!
他逃脱了那个需要他不断工作营业的地方,获得了自由!
姜晚宁当场拍照,天空上的云、停了几辆出租车的马路、散步的狗和老人...就连一个路桩子和下水井盖都显得可爱。
拍着拍着,就有三个陌生面孔闯入了他的屏幕——
留着酒红色大波浪的漂亮女人用外语说道:“那不是edgar的husband吗?”
“我天!还真的是他!”另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震惊道,“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不会是来找edgar的吧?ryan,拜托你去沟通了,这儿只有你能说几句中文。”
那位ryan黑发黑眸,皮肤也黝黑,看上去是个南方人。
“你好,初次见面。”他用教科书式中文向姜晚宁打招呼,“我们是edgar的朋友。”
姜晚宁眨眨眼,这才认出来,他们是经常出现在付闻祁会议通话里的几个人。
他朝他们微微欠身,用残留的大学英语六级和他们打招呼:“ edgar’s eet you.”
救命。
姜晚宁感觉自己的脸已经涂红了。
实在是...他已经拿出他的毕生所学了,就只会这么几句,没有办法,大家凑合着理解吧。
幸好另外三人倒是很热情,ryan说的英语也很散装塑料,让姜晚宁感到欣慰。
他想起最重要的事,便直接问他们,自己的husband在哪里呢。
真是太幸运了,一下机就遇到了认识的人。
没想到他刚问出口,面前三人就面露难色,互相看了看彼此。
发生什么事了吗?姜晚宁不禁皱眉,有些担忧。
“your dear husband...”竟然是ryan开始解释了,他举起右手食指,非常悲痛地指了指上边。
姜晚宁顺着他指的往上看,只有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