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浅笑着朝他道:“那我们便继续走罢?”
曲南徵垂着头没催他们,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蹙眉。
他被祁憬笙刺穿的这只手是他最擅长用剑的手,如今伤势虽不严重但若想恢复恐怕也要费些心思。
曲南徵眼眶有些湿润。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他明明都快要突破新阶,马上要打破他师尊的进阶记录了,偏偏是现在。
他吸了吸鼻子,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但他师尊估计也不会安慰他,谁叫他先骂了人家,是他无礼在前,技不如人被人揍了一顿也是活该。
而且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丢了脸跑去让家长撑脸面的幼稚行为,他对他们说的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吓他们,若是能吓退最好,下不退就只能动手——准确来说是单方面被他们揍。
“怎么,后悔对我小师叔出言不逊了?”祁憬笙饶有兴致的看着曲南徵对着自己的手掉眼泪。
曲南徵见被人发现,立马扬起脑袋,把差一点就要滑下来的眼泪硬生生倒灌了回去,受伤的手被他藏在了身后:“我没有!”
“是吗,那看来仙友还是不大服气。”祁憬笙说着,便活动了一下手腕,故作不经意的露出原本隐匿着的卟未棠。
“你干什么!?”曲南徵如临大敌,立刻离他远了不少。
祁憬笙满意的歪了歪头,故作不解的问他:“曲仙友怕什么?”
“你明知故问!!!”曲南徵简直太恶心他这种笑里藏刀的人了,有什么话总要藏着掖着,让你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又能叫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你若是深究,又偏偏找不到什么他威胁你的证据,“果然你们妖都是这种下流之人!”
“小师叔,他骂我。”祁憬笙指着曲南徵倒打一耙,“他说我是下流之人。”
范卿洲被点名后下意识弯起唇角,十分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敢问曲仙友,我们何时才能到常家?”
常家是离被灭门的许家最近的一处仙门,若是许家出事,常家门前定然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若连常家门前都没有分毫他们被灭门的痕迹,那他们此行便真要同祁憬笙所说的,是有人故意引他们来。
“你们去常家干嘛啊?”曲南徵抬眼看了看街道,回他道,“快了,常家可是有什么要事与你们相商?”
祁憬笙一只手遮住下落的日光,艳红的瞳仁顺着曲南徵的方向看去,顺口噎了他一句:“你都说了是要事,何必再问?”
曲南徵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你小师叔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发什么疯?”
祁憬笙目光定在了他身上,硬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看的后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晌,才听祁憬笙嗤笑一声,抬起藏匿着卟未棠的那只手,以妖力催动,箭头擦着曲南徵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他语调戏谑道:“你还不配让我小师叔开口。”
“你——!”密密麻麻的痛感逐渐涌了上来,曲南徵立刻用自己包成粽子的手捂住了额角的伤口,一阵急火攻心,曲南徵险些又要唤自个儿的本命剑跟祁憬笙打上一架,多亏了沐栀青指着常家牌匾喊了一嗓子到了,才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济州徐氏曲南徵求见。”曲南徵递上了自己的腰牌,随后眼神示意,范卿洲也跟着将自己的腰牌递了上去。
“檀贺宫,范卿洲求见。”
范卿洲话音刚落,曲南徵就瞪大了双眼:“你说你是…”
范卿洲淡定的朝他笑了一下,转瞬收回了视线。
曲南徵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说,他是当着人家面骂了人家爹娘,合着他是真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骂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范卿洲那么生气…怪不得范卿洲的剑术跟他不相上下。
他是范卿洲啊。
出生时便引来神光,照的檀贺宫灵力暴增数百倍,连带着许多在檀贺宫附近的妖物都突破了寿元限制,化成人形。
可为什么他身上没有妖气?
曲南徵疑惑的在范卿洲身上打量,下一刻,一道身影便挡住了他的视线,祁憬笙冷冷的在他耳边道:“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曲南徵这才回神,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又送了祁憬笙一个白眼,十分嫌恶的说:“谁稀罕看他?”
他们的声音不大,以至于范卿洲压根没听到他们两人如此针锋相对的场面。
“请诸位随我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礼貌又疏离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范卿洲微微颔首,率先随着这姑娘进了常家。
曲南徵想找人吐槽一句这位带路的姑娘,但看了一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