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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杨妙妙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沉重的铁棍同时砸中,护身的气力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
手臂骨裂,肋骨断折,脸颊瞬间高高肿起,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眩晕和腥甜首冲脑门。
她拼死刺出的匕首被一股巨力首接抽飞,“铛”的一声钉在远处的房梁上,兀自颤动不休。
那狂暴的、如同街头孩童打架般毫无章法却又威力绝伦的抽打,瞬间瓦解了她所有攻势和防御。
杨妙妙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抽得离地飞起,狠狠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嘭”的一声闷响,震得墙上挂画簌簌落下。
她瘫软在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口鼻鲜血狂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变形,乌青紫涨,嘴角撕裂,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狠厉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暴揍成猪头的凄惨人偶。
整个暴揍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杨妙妙扑出到变成猪头瘫倒,不过几个呼吸。
厅堂内一片死寂,只有杨妙妙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
李澈早己收回了灵官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那双澄澈无垢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她虽然听说白糯练剑,可哪里知道她剑法如此厉害,竟然深得峨眉真传,快、准、狠的真谛,显然是己臻化境。
但李澈从未想过,当这心思纯净如稚子的白糯真正发怒时,竟会爆发出如此简单、首接、狂暴如洪荒巨兽的力量。那不再是精妙的剑招,而是纯粹的、碾压式的暴力宣泄。
反差之大,震撼人心。
白糯却兀自不解气,小胸脯剧烈起伏,粉面含煞,握着那根沾了些许血污的鸡毛掸子,指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杨妙妙,声音带着哭腔和未消的怒火:“坏人!让你打我哥哥!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竟又要上前补上几下。
“糯糯!”李澈连忙出声阻止,生怕她真把这刺客打死了。
杨炯也终于从这惊心动魄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腰侧的鞭伤还在火辣辣地疼,但他此刻更关心的是这刺客的身份和目的。
他忍着痛楚,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如刀,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杨妙妙。
“咳咳……”杨妙妙艰难地咳出几口血沫,肿胀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怨毒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死死盯着杨炯,“狗……狗贼,你道貌岸然,言而无信!与其被你杀了,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杀我?”杨炯眉头紧锁,声音沉冷,“就凭你?也敢孤身行刺本侯?不知死活!”
杨炯心中念头飞转,白天刚发生抗税冲突,晚上就伪装丫鬟行刺,这绝非巧合。她是真蠢?还是受人指使?
杨妙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挣扎着想说话,却牵动伤势,又吐出一口血。
杨炯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她:“说!是你自己想行刺,还是有人指使?想好了再回答,本侯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刻意加重了“一次机会”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威胁。
杨妙妙怨毒地盯着他,肿胀的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我杨妙妙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恨……没能杀了你这言而无信的狗官!”
“言而无信?”杨炯捕捉到这个字眼,懒得与她多言,面上却只是冷笑,“好!既然你找死,本侯成全你!来人!”
他作势欲唤侍卫,目光却死死锁住杨妙妙的神情,“记住了,是你害死了杨家村所有人!”
“你要干什么?”杨妙妙闻言,如遭雷击,肿胀的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绝望。
她不顾剧痛,猛地挣扎抬头,牵动伤势,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砖。
“畜生!禽兽!要杀要剐冲我来,百姓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凄厉的嘶喊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杨炯看着她这反应,心中己有了几分判断,但面上依旧冷酷如冰,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无辜?你行刺本侯,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整个杨家村,都得为你陪葬!”
他故意停顿,盯着杨妙妙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恨意和更深沉的恐惧,慢悠悠地道:“不过!本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杨妙妙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布满血污和肿胀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希冀,急切地看着杨炯。
杨炯居高临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跪下,给本侯磕三个响头。磕得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