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贫道愿意,三息之内,便可让你化为…一具冰雕。”
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眼前的事实。
李祯的惨嚎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对死亡的巨大阴影。
就在这时。
值房紧闭的窗外,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扑棱”声。
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正欲飞入传递消息。
徐天师听到这声音,面容只是淡然的笑着。
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看似随意地,将拂尘朝着窗户的方向,轻轻一拂。
没有声响,没有光芒。
窗外那轻微的“扑棱”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的羽毛焦糊气息,通过窗户缝隙飘了进来。
李祯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那是他安排在宫外,准备向南方传递密信的最后一只信鸽!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碾碎了。
“你看。”
徐天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连一只小小的鸽子,都逃不过贫道的手心。”
“李首辅,你觉得,你李家满门三百馀口,比之如何?”
“你那在奇林书院求学的嫡孙,又比之如何?”
沉默。
整个房间之中,都透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良久之后。
李祯颤斗着,面色麻木的从地上爬起来。
跟跄着回到书案边。
他拿起那支沾满朱砂的御笔,手颤斗的厉害。
但还是一字字的写写下了一份颠倒乾坤的诏书:
“拥立临川郡王为新君,斥责太子与曾仕林父子为叛逆,勒令天下共讨之。”
“嘭。”
写罢,他颤斗着取出首辅大印,沾满印泥,重重盖下。
那鲜红的印记,在李祯的眼里,首次变的无比刺眼。
徐天师静静地看着。*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直到印鉴落下,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不容置疑的继续开口:
“第二件事。”
“南征大军,名为讨逆,实为叛逆曾仕林拥兵自重,消耗国帑,徒耗民脂民膏。”
“着令户部,兵部,即日起断绝青海城一线所有粮草,军械,饷银供应!”
“一粒米,一片甲,一文钱,都不得再运往青海城!”
“违令者,视同谋逆,立斩不赦!”
“此令,由你首辅李祯亲自签发,加盖首辅印信,即刻明发六部及沿途各州府!”
一句句话,如同雷霆一般,击碎了李祯心中的最后一丝尊严。
断绝南征大军粮草?!
这无异于将十万忠勇将士,以及太子、曾仕林等人,推入绝境!
这是要他们活活饿死,困死在青海城此时的暴风雪之中!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最后的挣扎,抿起嘴唇,用尽力气喃喃:
“天师!南方尚有江国虎视眈眈,异有妖族林立,此不亚自毁长城”
“嗯?”
徐天师鼻腔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人族圣朝?
自毁长城?
与我何干?
只待老夫寻罢材料,重启大阵,气运当道,届时老夫便是天!
李祯身体之中的那股阴寒之气猛地一绞!
他顿时眼前一黑,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死死咽下。
他此时彻底明白,任何异议,不仅他会死,他的李家也会死尽。
曾安民,曾仕林,石责,柳诗诗四人赶回青海城中的城主府。
甫一踏入府门,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秦守诚,娄通等人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