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潇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你真白痴呢,现在看来也不傻嘛。”
脏孩儿一阵气结,他刚产生的那点对鸠佬的思念情绪直接被白箬潇的话给截断了。
你才白痴呢。
脏孩儿心头暗骂,却丝毫不敢在脸上表露出半点不悦,转而说道:“老大,你说刚才那个老变态不会在糊弄我吧?这本功法应该能练吧?”
随着他的话锋一转,白箬潇的怅然思亲之感也减轻了少许,她低头看向脏孩儿捧在手里一刻不松的那本小册子,多了几分好奇。
白箬潇瞥他一眼,道:“人家好歹也是炎龙阁大学士,你就这么一口一个老变态的叫?”
脏孩儿扬了扬眉道:“那家伙平白无故专门欺负小孩,不叫他老变态叫什么?”
白箬潇失声一笑,她倒不纠结脏孩儿是如何跟那张陆驹产生瓜葛才有了老变态这样的称呼,反正在她自己心里,那位堂堂三品大员,受人敬仰的炎龙阁大学士,已经坐实了老淫棍的称号。
只是白箬潇不像脏孩儿这般口无遮拦,老淫棍在心里叫一叫就算了,可不敢随便挂在嘴上。
听着脏孩儿吐槽的话,白箬潇接过他手中的功法,然后仔仔细细翻阅了起来。
看着看着,白箬潇脸上出现一种释然又古怪的神色,看看脏孩儿,再看看功法,有些欲言又止。
脏孩儿见状问道:“怎么,这功法难不成是假的?”
他刚要起身,将那个用假功法坑骗自己的老变态骂上一顿,却听得白箬潇幽幽开口道。
“这功法是真,不过……品阶不算高。”
“呵呵果然,那老变态是在骗我!这挨千刀的……”
脏孩儿刚要恨声叫骂,却忽然愣住,“嗯?是真的能练的?”
白箬潇把功法丢给他,道:“能练。”
“嘿嘿,那老变态还算够意思,没有骗我。”
脏孩儿接回小册子,动作明显都变得轻柔了许多,又问道:“老大,你刚才说这功法品阶不高,大概是几流水平?”
白箬潇摇摇头,道:“你这本……没有流。”
“啊?什么意思?”脏孩儿完全没能理解。
白箬潇一字一顿地缓缓道:“这本功法,品阶低到不入流,几流都算不上。”
“什么!”
脏孩儿心头一震,张陆驹风评再度急转直下,“那老变态安敢欺我!”
他忽然有些气急败坏,亏得自己还把这本功法当成宝贝呢,原来是个根本不入流的东西。
白箬潇见他反应如此激烈,继续道:“这本功法应该是流传于军队之中的炼体之术,由于军队之人绝大多数都是寻常百姓,所以按大夏律法来说,他们是不能修炼功法的,可是军队职责毕竟是战争,士兵的身体自然越是强健越好,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极其粗浅的功法,只要达到士兵们增强体质的目的便刚刚好。”
脏孩儿气得双拳紧攥,忽然想到什么,诧异问道:“那不对啊,行军打仗这般生死攸关的大事,为何不发放些境界高深的功法,那样不是更有利于军队的壮大吗?”
白箬潇解释道:“就因为军队之中的人几乎都是底层出身,太多人一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呢,你让他们去学高深功法?只怕看都看不懂。所以适用于军队的功法标准,只能向下看齐。”
脏孩儿低头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他还清楚记得当时在龙安书坊内,那位掌柜的给自己讲述的百姓看书的限制。
“可这样一来,若北方诸国也给自己军队传授功法,但他们的功法又比大夏这边高一个档次,那他们培养的士兵不就会强过大夏了么?”
脏孩儿迷茫问道,他能明白每个人天资的差异限制,可这么个原因就只让军队修炼最低一等的功法,感觉随时都可以被北方诸国超越啊。
白箬潇不禁笑了一下,道:“这点倒不必担心,因为不管大夏还是北部诸国,对待军队的培养资源都是相同的,除了丘家军这种异类,但凡军队中所能修炼的功法就必须得是最低一等的,这是铁律,是写在各国国法之中的。”
“啊?这……”
脏孩儿的小脑袋瓜有些不够用了,怎么自己的军队还不好好供养,非要用最劣等的功法?这感觉就像生怕自己的军队变得厉害了似的。
眼看脏孩儿一脸懵懂,白箬潇淡然道:“军队中人原本也是平民百姓,而平民百姓广泛修炼,是南北各国都决不能容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