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突然变得亮亮的,“晓雯,你是个人才啊!”
曾晓雯一怔,发生了什么?
“你说的对,咱们要搞就搞把大的,把广告打到奥运会去!”
曾晓雯一头的黑线,我没说,那是你说的!
“这要是九天成为了中国奥运代表团指定饮料,还愁那些报纸、电台、电视台不免费给咱们打广告?”
“兰姐,醒醒!晴天白日的,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
并肩作战的那一个月,令曾晓雯与霍玉兰变得越来越熟。一开始,曾晓雯喊霍玉兰“霍厂长”。在香港被霍玉兰喷了一顿后,他改称霍玉兰为“领导”。而如今,“领导”又变成了“兰姐”。私下无人时,曾晓雯已经会主动跟霍玉兰开玩笑了。不熟之前,曾晓雯是个闷葫芦。熟了之后,他是个毒舌的骚包,经常把霍玉兰怼得一愣一愣的。
“您不会以为就您一个人聪明,知道在奥运会上打广告吧?我还真多嘴问了一下,北京的北冰洋、西安的冰峰、洛阳的海碧、广州的沙士、重庆的天府,全都报名了。就这五款汽水,哪款不都得把咱九天按在地上摩擦?”
“小曾,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兰姐,我这是在阐述事实!”
“是,他们五款汽水是比九天多那么点名气。”
“不!不是那么点,是很多点!”曾晓雯继续纠正道。
“那他们有九天的强大功能吗?咱就说,除了九天,这世面上哪款国产汽水还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体能,补充电解质?”
曾晓雯顿了顿,然后摇摇头。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口味方面,六款汽水都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而我们缓解疲劳的功能,其他五家却没有。我们差的,不就是名气嘛。补上去,不就完了嘛。”
“等会,姐,你让我捋捋。咱们为什么要赞助奥运会?因为没有名气。咱们怎么才能赞助上奥运会?得有名气。您不觉得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吗?”
曾晓雯问完,霍玉兰沉默不语了。她又用食指轻敲起了桌面,一声又一声。
曾晓雯也不说话,只陪着她静静地思考。
好半晌,霍玉兰敲击桌面的声音突然放大了数倍,生生地给曾晓雯吓出了一个激灵。
“有了!此‘名气’非彼‘名气’。不一定非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才算出名,内部有人推荐,也算一种名气。晓雯,我再给你安排个任务,我要赞助亚足联会议的饮用水,你去帮我打听打听,需要什么参报流程?”
接下来的时间里,曾晓雯和霍玉兰分头行动。曾晓雯去跑赞助材料,而霍玉兰则为这次在亚足联会议上能够一鸣惊人找人重新设计起了商标。
淘汰了无数版本,将设计师折磨地欲仙欲死后,霍玉兰终于得到了她的梦中情标:设计理念取自“九天”中“九”字的汉语拼音“j”。头顶的圆点好似跃出水面的初升太阳,象征着九天的事业蒸蒸日上。字母“j”的弯折处分流成三条平行的弯线,形似跑道,隐喻着九天饮料在运动后快速恢复体能的强大功效。
除了花重金重新设计商标外,霍玉兰还并力排众议,决定使用本土品牌从未用过的易拉罐包装。
此时,大陆尚无一家易拉罐生产企业。无法,她只好花尽厂里所有外汇,从香港买了一批易拉罐。
可是,易拉罐是买回来了,新的问题又产生了。中国内地,只引进过一条易拉罐罐装线,而引进单位,则是九天的假想敌——凯西可乐。
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哪怕损了点,为了赶超凯西,这种缺德事也得干。于是乎,霍玉兰高价收买了假想敌凯西可乐深圳工厂厂长,让他安排工人趁夜用凯西的设备为九天打黑工。
“兰姐,你说咱们这事办的,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曾晓雯是个文化人,面对这种臭不要脸的行为,他本能地感觉羞愧。
“是,我也这么觉得!可没办法,咱们兜比脸都干净,厂里是一点外汇也没有了,香港那边的灌装工厂根本不收人民币。”
老郑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几点了?我怎么这么困呢?”
曾晓雯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十二点半了。郑哥,咱们出去抽根烟,提提神?我这上眼皮也一直跟下眼皮打架。”
“厂长,咱们也出去吹吹风,精神精神呀?”一旁蔫头蔫脑的张小霞建议道。
老郑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厂长,你之前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正好现在闲得发慌,你继续给我们讲讲呗?”
霍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