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厅内,卫宁坐了主位,宝儿年纪小,不耐烦坐,就站在了卫宁身侧。
下首众人谦来让去,半天没人坐下。
却是天枢他们推了忠恕、天狼他们上座,他们自是谦辞不受,推让费时。
最终是卫宁发了话,忠恕、义释依次坐了左上首,天狼一家三口坐了右上首,天枢他们左右依次落座。
婢仆上了茶水退出去后,卫宁才依次问了天狼和忠恕、义释一些日常琐事。
大家要么是亲人久别未见,要么是初见,饮茶闲谈下来,都亲近熟络了不少。
茶水换过三遍,大家才散了,各自去忙。
忠恕、义释去巡视查哨,天狼父子三人则引着众人去安置。
卫宁母子当然是住了主院,天枢众人也被分配到临近的院落,各自安置不提。
等到了晚上,大家梳洗歇息罢,天狼更安排了酒宴为卫宁他们接风洗尘。
酒宴之上,众人喝酒谈天,言笑晏晏。
此处除了忠义二将,其他基本上都是熟人。
而且卫宁也不是严酷的,大家闲谈笑闹下来也多了熟悉。
为免忠义二将拘谨,从卫宁往下,都频频劝酒,一时间,场面甚是热闹。
更有宝儿童言稚语,像百灵鸟一样穿针引线,二将生疏之感渐消,总算是融入了进来。
二将不愧是大金乌的属下,也都是豪爽悍勇的将军,嗜酒如命。
等他们放下拘谨,放开怀抱,立刻与众人打成一片。
让酒量不佳的天枢等人接连阵亡,最后还是天狼父子三人撑住了场子,勉强没有被客将碾压。
一顿酒宴,宾主尽欢,直热闹到交子时分才曲终人散。
大家都是兴尽而归,除了稳重如天狼父子和女子之外,余者皆是醉的不轻。
忠义二将和最好热闹的天玑、天权更是醉的不省人事,兀自喃喃醉语不迭。
余者稳重如天枢、晟锋也是步履踉跄,酒气熏人。
唯有自制克己、沉默少言的玉衡,只是微醺而已,除了面色发红外,再无异状。
看着场中横七竖八的战况,见识了几人醉酒的憨态,不止宝儿、柔巽、静离笑弯了腰,开阳、摇光也是难掩笑意,几个人凑在一起调侃不已。
卫宁也不去制止,一起在看热闹。
天狼哭笑不得,只得开口吩咐阿俍、羽枫叫了男仆来把他们送回房。
天璇稳重,上去帮忙。
犹自笑着的开阳、摇光见状也自告奋勇前来帮忙。
柔巽、静离和宝儿也都不甘示弱,纷纷上去掺了一脚。
一众人吵吵嚷嚷,终于是各自回去安置了。
卫宁摇头笑笑,留下婢仆收拾残局,带着些微醉意回房不提。
翌日清晨,众人在正厅会见。
卫宁出来时,宿醉方醒的几人,正被其他几人调侃。
天狼父子三人和玉衡天璇作壁上观,但笑不语。
两拨人都是年少气盛,正自唇枪舌剑,更有宝儿插科打诨,忽此忽彼,场面甚是热闹。
忠义二将不善言谈,天枢、晟锋稳重,不重口舌之争,剩下天玑、天权,双拳难敌四手,被一众娘子军说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急得抓耳挠腮。
几个看热闹的人看的好笑,兀自闷笑不提。
“大清早的,倒是热闹,酒都醒了?”卫宁淡淡一句打趣,热闹的场面顿时一静。
说的热闹的几人立时噤声不言,按序站好,天狼几人也站起身来。
只有宝儿笑着回身,乳燕投林般几步跑到卫宁跟前,脆声道:“娘。”
“参见尊主。”
卫宁笑着冲大家点点头,牵了宝儿,坐在主位上,“都坐罢。”
待大家坐定,看着笑意难掩的天璇她们和犹自不忿的天玑和天权,卫宁只当没看见。
“平日里饮酒助兴不算什么,只是却不好酗酒。伤身不说,也难免误事。昨天大家初见高兴,就不说了,日后还是警醒一些为妙。”卫宁未雨绸缪,温声提醒道。
一言既出,不止天枢、晟锋、天玑、天权变了脸色,忠义二将也是满面肃然难掩愧色。天璇几女也收了笑意,面色肃然。就在天枢几人坐立难安,几欲请罪时,卫宁话锋一转,悠然道:“若是醉的不省人事,被人劫了营下了寨事小。露宿野外,染了病痛;失礼人前,威严沦丧,那才是好看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知道卫宁不是要兴师问罪,只是调笑警示而已。
不止忠恕、义释黑脸泛红,天枢几人也是羞愧不已,天璇她们则是咬牙忍笑。
只有宝儿无所顾忌,掩口大笑。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