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算,八年过矣。”
袁崇焕斜眼看了看毛文龙,微微一笑:“若论处辽东之久,本部院乃至辽东诸将,都确实比不得毛镇,毛镇久劳边塞,杭州西湖,尽有乐地。”
毛文龙看着双岛北面隐隐可见的陆岸:“督师可知,职早有此心,然而正如督师所言,如今论知东事,孰能胜我?朝鲜文弱,待东事毕,亦可取之,为我皇明开疆拓土。”
袁崇焕将本来就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如今辽东未复,朝鲜之议乃为后事,如若时机成熟,自有代君劳者。”
毛文龙再次哂然而笑:“在这东江镇一地,谁能代我之劳?”
初四日,双方再次宴饮,在饮尽一杯以后,袁崇焕再对毛文龙道:“今后贵镇与本部院以旅顺为界,旅顺之东,行东江镇印,旅顺之西,行本部院印,今得消息,昨日所云十万银粮当明日到!”
毛文龙听到以后心中大喜,赶忙离席对着袁崇焕深深一拜:“文龙代东江数十万生民谢过督师,督师活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过毛文龙对东西行印一事未置可否,袁崇焕脸色微沉:“不过这银粮需递册而领,不知毛镇可愿定营伍?”
只要定了营伍,那就说明东江镇的兵处于辽东镇的籍册当中,要受辽东镇的节制。
毛文龙仍未置可否。
袁崇焕再追问:“除定营伍外,也应设道厅监临查核。”
毛文龙此时终于抬起头来:“还请督师收回成命,若设道厅必然激变,岛中将乱。”
袁崇焕沉默,席间的气氛一时间也冷了下来。
不过没过多久,袁崇焕再次招呼毛文龙饮酒,等待宴饮即将结束之时,袁崇焕对毛文龙道:“建奴大兵临境,本部院不能久留,明日交付银粮便归宁府,如此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连吃了好几天席,毛文龙其实也有些不耐烦,此时听到袁崇焕终于要走了,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届时职下送督师。”
袁崇焕笑道:“不急,军旅当中,勇士为上,几日宴饮也实在无趣,便明日摆围比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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