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来我们孟家村。”
“我求求你,就留下来教教村里的娃。” “只要教他们读书识字就行……你要修炼,十月份孟村比武,我到时候把赢下来的朱果给你……” “还有,每个月我再给你五百文……不,每个月我再给你一两银子!你看行吗?” 李砚知无奈地看着情真意切的孟武,“孟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孟武声音颤抖,“每次一说孟家村,别人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野人一样。” “我们的娃出去,受尽欺负,被说成乡巴佬兽崽子……连说话反驳的能力都没有,只会用拳头。” “可越是这样,越没人看得起我们。” “我们……不想再被当成蛮夷了……” 晚风吹过草地,青草摇曳,夏虫嘈杂。 李砚知怔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比石头还硬,却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跟前的汉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远处, 那一个老人还有两个娃娃,正看着这里,却又不敢走过来,好像生怕把自己吓走。 良久, 李砚知深吸一口气。 罢了,在哪里不是练? 他的天书玉箓,也的确需要一间方士体系内的官办学堂,才能尽快走上正轨。 从零开始,再怎么难,应该也比在私塾混日子强一些。 毕竟在私塾,他的自主性很低,上面还有好些人压着,最多也就是教读书识字,只能维持温饱,得到的神性反馈,更是寥寥无几。 在这里,虽然前期开头艰难,但只有自己一个教谕,自主性还是能得到保证的,兴许就成了呢? 当成一次为期一年的创业,也不错。 想通这一点,他拍了拍孟武的肩膀,“孟兄,你先起来。” “李兄弟,你……答应留下来了?” “我没说答应……但总要先了解一下情况不是?” “好好好……”孟武顿时喜笑颜开,猛地站起来,朝远处的老大爷还有两个娃娃,兴奋地挥手大喊, “二叔,我把先生请回来了……” 李砚知站在一旁,嘴角抽搐一脸负担,“我没说一定留下来。” ...... 木屋里, 油灯摇晃, 二叔送两个娃娃回家了,屋子里只剩李砚知和孟武两个人。 花了小半个时辰,李砚知才把蒙乡学堂的情况捋顺。 蒙乡六个村,领头的有两个,一个孟家村,一个武家村。 武家村有一家青木私塾,里面传授成体系的练武功法,练到最强,力量足有上万斤。 所以,武家村常年压孟家村一头,其余四个村子也基本都以武家村马首是瞻,孩子学武也都送去青木私塾。 蒙乡学堂属于后来者,再加上连续几任方士教谕都镇不住场,甚至还胡教一气,好几个孩子身体都练出了问题。 所以一段时间下来,蒙乡学堂就彻底没人来了。 孟家村的娃娃,现在基本上都是家里人自己教。 总而言之,就是个天崩开局! 李砚知总算知道,为什么没有方士愿意来蒙乡学堂了。 遗留问题太多,想要解决,只有从头开始,甚至比从头开始还要难。 可谁会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光是重新挽回村民的信任,就是个大问题。 更别提还有武家村的青木私塾,在这里经营许久,影响力根深蒂固。 在这个连修为境界都只能粗略展示战力的时代,顶尖大方士都无法编纂出一本适合多数人的修炼功法。 一个普通方士,凭什么能让大家相信,他的修炼体系就一定是正确的? 更别提前任们在这里,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所以在李砚知坦言,自己要传授功法的时候,哪怕是哭天抢地想要他留下的孟武,也迟疑了。 “李兄弟,要不我们还是只教读书认字吧?”孟武陪笑道,“这样的话,多了不敢说,十个娃娃肯定有。” “我们孟家村有自己的一套炼体法子,李兄弟也可以跟着我一起练。” “等十月份大比武,我再把朱果赢下来给你,很快就能入门了。” 李砚知挺直后背,手臂弯曲,微微靠在木桌边缘,深邃的眸子盯着孟武,“你不信我,还请我留下来作甚?” 这气度,孟武压根就没见几个方士有过。 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这哪能啊?”孟武搓着手憨笑道,最后带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绝,“要不你先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