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人生很精彩,但就目前而言我还没有听到我真正想听到的东西】
【…我明白了】
小星眸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
转折发生在二十二岁那年的雨季,当时,我接到了红杉医疗遇袭的电话。
当赶回旧金山时,太平间的冷柜里躺着我的父母。
母亲的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半块桂花糖,熟悉的草莓糖糖纸被血浸透,甜腥味混着福尔马林,成了我这辈子最怕的味道。
fbi探员递来的报告上,艾希教极端分子举着燃烧瓶的照片被雨水洇开,黑袍上的倒十字标志晕成块丑陋的黑,像块烂在伤口上的痂。
葬礼结束的深夜,我撬开了父亲的实验室。
恒温培养箱里,贴着【陈砚专用】标签的器皿还亮着淡绿光,那些我从小看到大的干细胞,正安静地悬浮在培养液里。
我找出最大的注射器,把它们全抽了进去,针头扎进静脉时没觉得疼,只觉得有团火从手臂烧到心脏。
【爸,妈,你们攒的星星,该派上用场了】
我对着培养箱轻声说,玻璃上倒映出我红透的眼睛,像两盏快要熄灭的灯。
不久后在学联群里看到消息:欧陆联盟出现了反抗艾希教的武装。
我立刻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有没有想做点什么的?】
周明是第一个回复的,他说他妹妹死在巴黎圣母院的爆炸里,现在正背着自制的炸弹检测仪在慕尼黑等我。
【我妹说,学医的人手里该握救人的刀,不是杀人的弹】
视频里他举着检测仪笑,镜片后的眼睛却红得厉害。
最后有十七个人在慕尼黑汇合。
学药理的师妹带了祖传的止血草药,神经科的师兄偷运了一箱麻醉剂,周明的背包里除了检测仪,还有本翻烂的【战地急救手册】
我们租了辆白色货车,车身上刷着红十字,一路往欧陆联盟开。
车过阿尔卑斯山时,雪落在车窗上,周明突然说:
【你看这雪,像不像手术台上的消毒棉?】
反抗军的据点在废弃酒庄里,橡木桶被改成手术台,我第一次给中枪的士兵做开胸手术时,周明举着手机闪光灯当无影灯。*x·i?a,o·s+h/u,o.n_i!u\.`c~o.m\灯光晃得人眼晕,他却笑:
【陈砚你看,这手术台配着葡萄藤,算不算是战地浪漫?】
我没心思接话,手里的止血钳正夹着块弹片,那形状让我想起阿里喉结上的伤疤。
我们发明了很多土办法:用葡萄酒消毒器械,把窗帘撕成绷带,周明甚至用物理公式算出了弹片在体内的轨迹。
【你看这弹道角度】
他在x光片上画抛物线。
【和我妹学校的钟楼倾斜角一样】
我忽然发现,每个医学生的手术刀下,都藏着段没说出口的疼。
哦对了,反抗军里有个叫卡佳的姑娘,总在手术间隙教我们跳弗拉门戈。
她腰间别着的手雷随着舞步晃悠,说这是【最性感的配饰】
【我奶奶是西班牙舞者,】
她帮我系止血带时,发间的桂花发簪闪了闪,那是前几天一名学妹给她的,从旧金山带来的最后一点念想。
【她说愤怒的时候,该让身体比子弹更有力量】
我对她的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她救过我三次。
第一次是把我从炸塌的帐篷里拖出来,第二次替我挡了颗流弹,第三次……第三次她为了掩护药品转移,被艾希教的狙击手打中了眉心。
她倒下时,那支桂花发簪掉在我脚边,花瓣被血浸得发亮,像颗被碾碎的星星。
不过,在我们的努力下,反抗军的伤亡率直线下降,战士们的有生力量得以保存,艾希教对付愈战愈勇的反抗军们也表现得越来越吃力。
甚至,我们还面见了反抗军的首领,他不止一次的赞扬了我们。
可后来,艾希教发现了这一切的源头。
他们开始针对我们了。
先是在红十字标志上泼狗血,接着在补给车里装炸弹。
师妹死在炸飞的货车里,烧焦的手里还攥着没发完的抗生素,药瓶上的标签被火燎得只剩个【青】字。
周明拆弹时炸掉了三根手指,缠着绷带的手却还在算弹道:
【陈砚你记着,爆炸半径和痛苦半径,从来都不一样】
大家害怕了。
按照国际惯例,任何军队武装组织都是不能袭击红十字会员的。
可那群混蛋根本不当国际惯例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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