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退缩。”
卡洛听着,热血直冲脑门,望着眼前的让娜:
她这番话语,这般果敢决绝,哪里像是从这等级森严、迂腐守旧的贵族阶层里走出来的?
在众人皆为私利蝇营狗苟、权衡盘算之时,她却能超脱世俗羁绊,一心只为正义与苍生,这般胸襟气魄,真真是令自己由衷钦佩。
卡洛用力地点点头:
“殿下说得太对!
就如我,虽说只是佛罗伦萨一个公民,但目睹英国军队在法兰西土地上烧杀抢掠,那手段残忍血腥、毫无人性。
简直是对生而为人的底线的亵渎,我同样忍无可忍!”
这支队伍衣着光鲜、甲胄鲜明、马匹整齐,且打着大主教旗帜。
在行进途中,常常会遇到一些向他们求助的农民、市民、牧民、小商人,甚至还有教士和小贵族。
这时,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带着哭腔、颤抖又凄厉的呼喊,打破了两人间激昂的氛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狼狈、衣衫褴褛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发丝凌乱地糊在满是泪痕的脸上。
“我叫凯特,是一个加斯科尼的女人。
我去朝拜圣墓,满心虔诚而归,谁料路过热那亚时,遭遇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财物被抢光,食物也没了。
他们……他们还丧心病狂地对我反复强暴。”
凯特说着,身形摇摇欲坠,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几近崩溃,
“我拼了命才逃出来,如今只想去找热那亚的官员告状,讨个公道。”
她抬起满是污渍的手,胡乱抹了把脸,目光带着几分希冀与忐忑,看向卡洛与让娜一行人,
“我瞧你们衣着光鲜,队伍齐整,定是身份尊贵的贵人与英勇的骑士出行。
我一个独身女人,实在怕再遇凶险,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带上我一程吧。”
让娜毫不犹豫翻身下马,快步走向凯特,伸手轻轻搭在她颤抖的肩头,柔声安抚:
“可怜的人儿,同为女人,我怎会不懂你的锥心之痛,别怕,到我身边来,往后有我护着你。”
说罢,转头看向身后的随从,命令道:
“速速取来干净衣物、充足食物给这位女士,再安排到最安稳的那驾马车上,务必仔细照料。”
随从们齐声领命,行动迅速利落。
而卡洛在旁看着,起初微微皱眉,心下暗忖带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同行或有隐患。
可瞧着让娜满脸悲悯,又想到那英军暴行,不禁唾弃自己方才的念头,忙下马帮忙扶着凯特,轻声安抚。
……
卡洛一行人刚踏入热那亚的城门,队伍还没来得及寻得落脚处。
让娜便按捺不住了,转头对身旁的亲信吩咐几句,紧接着便带着那神秘的加斯科尼女人以及寥寥几个随从,朝着总督府方向奔去。
“我现在就要去那总督府,亲眼瞧瞧正义如何伸张!”让娜撂下这么一句话,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卡洛目光追随着让娜远去的背影:这热那亚繁华有序,况且让娜身边那几个骑士皆是身手不凡,料想也出不了大乱子。
想到此处,他扭头对路加吩咐:
“你领大伙找个安稳地儿安置下来,务必仔细周全。”
言罢,自己则带着夏尔和塔洛斯径直朝码头走去。
这一路下来,他们几乎走遍了意大利北部的各大主要城市,总算是圆满达成了皮埃尔交代的任务。
如今抵达热那亚,卡洛计划在此地雇佣一批精良的战船以及技艺娴熟的弩手,然后奔赴法兰西。
而且,巴巴内拉赔偿给他的那艘“灯塔守护者号”,也停泊在这片港湾之中。
热那亚港口,拥有广阔的水域,绵长的岸线,完备的设施和港务机构。
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似一道天然的屏障,默默守护着这片港湾。
近处,沿海的房屋被主人漆得五彩斑斓,橙红黄绿,格外扎眼。
卡洛的目光被那座高耸的灯笼塔所吸引,它雄踞于圣贝尼尼奥山丘之上,足有 76米,塔身的基督教符号以及圣乔治十字架十分显眼。
卡洛打听到巴巴内拉惯常出没的酒馆,推门而入。
屋内酒气熏天,喧闹嘈杂,巴巴内拉敞着怀,满脸通红,正与手下围坐一桌,举杯狂饮麦酒,酒水顺着胡茬不断滴落,打湿了衣衫。
见卡洛进来,他先是一愣,手中酒杯险些掉落:
“大……大人,您咋来了?。”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