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偏来此遭劫。

可怜呐，这莽撞的性命，就这样被断送了。

不过也算英勇，我怜悯你的性命，路加，去喊教士来为他祈祷。

希望他的灵魂能够得到救赎，减轻在炼狱中的痛苦吧。”

随后，他转头看向菲利普，眼神中带着深意：

这便是攻心之始，尼姆城，不久将入我囊中。

“仁慈的主啊，这逝去之人命运多舛，他曾莽撞地踏上迷途，犯下诸多罪孽。

然生命无常，如今他已告别此世，灵魂在炼狱边缘颤抖。

主啊，您的慈爱无垠，愿您以宽容之心注视他。

虽他曾行不义之事，但或许亦有过内心的挣扎与未泯的良知。

祈求您垂怜他的灵魂，用您的圣恩洗净他的罪恶，让他在炼狱之火中得以淬炼。

若他尚有一丝善念的余烬，求您使之复燃，引导他走向救赎之路，最终能在您的荣光下获得安宁与解脱，阿门。”

“阿门”卡洛站在那具尸体旁，表情凝重，他的目光在死者脸上停留片刻后，缓缓抬起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

让和富科低着头，身姿略显佝偻，脸上带着惶恐与不安，七嘴八舌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卡洛目光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过，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

“你们不过是在这世间迷失方向的旅人罢了。

不管你们是追随奥利弗，还是效命于博韦主教让，又或是跟着拉莫特，乃至如今的阿尔比的亨利，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对吗？”

让面露苦涩，点头应道：

“是啊，仁慈的大人，我们也不想双手沾满鲜血，可命运却将我们推到了这般境地。”

富科眼中噙泪，抽噎着说：

“没错，慈悲的大人，若不是当时饿得奄奄一息，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会做出这些事来。”

卡洛心中暗自思忖：

人总是善于为自己的行为找寻借口，难道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们毫无选择？

不过是这残酷无情的世界，把太多人逼成了野兽。

我总不能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吧。

“罢了，我且信你们一回。但你们需向神父告解与忏悔，对着天主起誓，从此不再欺凌弱小，要成为天主忠诚的战士。”

让和富科听闻此言，赶忙齐声应道：

“大人，这绝无问题，我们定会照办。”

不多时，多明我会教士被传唤而来。

他站在让和富科面前，开始了庄重的告解仪式。

多明我会教士不愧以能言善辩和擅长传教著称。

让和富科在教士的引导下，渐渐陷入深深的忏悔之中，他们先是低声啜泣，随后竟痛哭流涕，身体也不断地颤抖。

卡洛见状，心中暗道：

“果然还是专业之人做专业之事，若是换成本笃会的教士来，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随后，让和富科哭罢，径直走到卡洛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让恳切地说：

“大人，请您收留我们吧。让我们为您的事业，战斗吧。”

富科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满是渴望。

卡洛低头审视着跪在脚下的两人，仔细观察他们的神情，见他们不似伪装，心中不禁思索：

这一手持剑，一手捧经书的力量组合，确实颇具威力。

只是，绝不能轻易全然信任他们。

他微微皱眉，故作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很乐意收留你们，然而，当下尼姆仍被狂热社所霸占。我正需要你们的助力。”

富科一听，以为卡洛是要他们去做内应，顿时吓得连连摆手：

“大人，我俩只是普通士兵，并无那般能耐，我俩可打不开那坚固的城门啊。”

卡洛微微一笑：

“我怎会舍得派你们去送死呢？无需你们去做如此危险之事，只需要你们分别帮我向城堡和竞技场传递一个口信便可。”

……

富科率先被卡洛放回城堡传信。

富科骑在马背上，马蹄在满是石子的道路上踏出沉闷的声响，他眉头紧锁，满心都是疑惑与不安。

“这查理爵士，简直是个慷慨的怪人，传个信就给我二十弗洛林。

他低声嘟囔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昔的种种遭遇。

“跟着博韦主教那老狐狸，他虽是法兰西南部的王室代表，可半年的军饷，仅仅发下来十个银币！

英格兰的奥利弗还算大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