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财富和领地,都可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停止你的好战行为,遵守休战协定。”
吕内尔男爵路易斯听国王读完信后,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说:
“陛下,这布卢瓦的查理实在是忘恩负义。
他原本不过是个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全靠陛下您的扶持才有了今天。
依我看,我们应该召集秘密会议,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处置这个叛贼,不能让他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
腓力国王听了路易斯的话。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居然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要不是觉得他的身份或许能帮瓦卢瓦家族谋取莱昂和卡斯蒂利亚的王位。
自己才不会让他加入自己的宫廷,成为秘密议会的一员。
想到这里,腓力国王看了眼路易斯,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恢复了几分冷静:
“路易斯,你先退下吧,让我再考虑考虑。
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草率行事。”
路易斯听了国王的话,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国王会这样回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是,陛下,我听从您的吩咐。我随时等候您的召唤。”
说完,他站起身,缓缓退出了书房。
腓力六世坐在堆满文件的书桌前,面前的烛火被这股风撩拨得左右摇曳,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地跳跃。
他缓缓向后靠去,身子重重地陷进那张雕花繁复、却硬邦邦的橡木椅里。
脑袋无力地仰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繁复华丽的壁画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紧接着又缓缓吐出,那气息里裹挟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今年,他整五十岁了,而成为法兰西国王已然十五个年头。
回想起过去,他的眼神逐渐迷离,思绪飘回到了曾经做伯爵的日子。
那时,城堡周围是广袤的田野与茂密的森林,闲暇时他能骑马驰骋,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处理的不过是领地上一些琐碎小事。
和如今比起来,简直轻松得如同在春日暖阳下漫步。
腓力六世伸手抓起一封信件,粗暴地撕开信封。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游走,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为什么?为什么这该死的王国里到处都是叛贼?”
这封信说的正是最近在英吉利海峡闹得沸沸扬扬的“布列塔尼母狼”——奥利维耶的遗孀。
一想到这个女人,腓力六世就感觉一股邪火从脚底直蹿到脑门。
“这能怪我吗?
奥利维耶那个家伙,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前前后后封给他那么多领地,只要他肯老老实实的,想要伯爵头衔,我难道会不给?
可他呢,偏要为了蒙福尔的让背叛我!”
他一边咆哮,一边站起来在房间里大步来回踱步。
“既然他选择了反叛,王国的法院没收他的财产,这再合理不过!他罪有应得!
可他的遗孀,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改嫁不就完了,非要出来兴风作浪,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故意来跟我作对!”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愤怒,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模样,愈发觉得不可理喻。
这个女人变卖了仅存的珠宝,居然组建起一支私人舰队,还亲自指挥。
她把旗舰船头装饰成一只张牙舞爪、似要择人而噬的恶狼形象。
在英吉利海峡肆意横行,她的舰队专门袭击法国船只,抢夺货物,法国沿海的贸易与航运因此遭受重创。
更让腓力六世愤怒的是,船员一旦被她俘获,便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如今,因为她手段狠辣,法国船员们都被吓得不敢出海了。
“知道这让我损失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