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打了个寒颤,思绪也被拉回到现实。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与苦涩。
“太穷了,我这个英格兰国王当得可真是窝囊。
甚至,连我先祖的圣爱德华王冠都还没赎回来。”
……
在温莎,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街道旁,有一座砖石结构的小酒馆。
酒馆的门半掩着,麦芽酒的香气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门口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酒馆内,一群骑士围坐在角落的木桌前。
桌上摆满了冒着细腻泡沫的酒杯,酒水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
波恩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跟着晃了晃:
“来,敬我们的骑枪冠军!”
盖克兰“嚯”地一下站起身,差点把身后的凳子带倒。
他咧开嘴,哈哈大笑,声音震得周围的人耳朵都嗡嗡响:
“哈哈,也敬咱的射箭冠军和步战冠军!今天这顿,必须喝个痛快!”
说着,他一把抄起桌上的酒杯,脖子一仰,将杯中酒一股脑儿灌进肚里,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亨利端着酒杯,慢悠悠地站起身:
“不过我们的骑枪冠军,今天可得多喝几杯。毕竟是你请客,你的冠军金马那么大,分量肯定不轻,你不多表示表示可不行。”
众人听后,一阵哄笑,气氛愈发热烈。
盖克兰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扯着嗓子:
“喝就喝,还怕你不成!不就是几杯酒嘛!”
说罢,又伸手抓过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
他们就这样畅快地谈天说地,分享着彼此的趣事与见闻。
过了一会儿,波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好奇地转向亨利:
“亨利男爵,有个事儿我实在太好奇了。
你从佛兰德斯回来,你肯定清楚,为什么佛兰德斯人要邀请路易伯爵的姐姐,也就是蒙福尔的让的妻子,去做他们的伯爵呢?
这事儿可太让人费解了。”
亨利摇了摇头说:
“我也弄不明白。
范阿特维尔德居然不想当伯爵,这可真是怪事。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国王陛下早就有意册封他为伯爵,可他却一次次拒绝。
现在公爵夫人都已经疯癫了,听说生活都无法自理。
可他们佛兰德斯人呢,却偏要请一个疯子去当佛兰德斯女伯爵,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盖克兰坐在一旁,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
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嘴角扯出一抹不羁的笑,灌下一大口酒,含糊不清地说:
“管他呢,那些事儿太费脑子,喝酒喝酒!”
其实,他对佛兰德斯的局势猜到一二,只是这性格使然,不愿在这个时候费口舌。
……
三天后的午后,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从船舱的缝隙中钻进来。
盖克兰坐在一艘即将抵达鲁昂的船舱里,这船在海浪的颠簸下吱呀作响。
他即将去参加诺曼底公爵举办的骑士比武。
这场比武对他来说,又是一次赚钱良机。
一想到丰厚的奖金,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他弯腰伸手,捡起脚边那个包裹。
就在他收拾包裹的时候,看到金马模型断了的腿时,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懊恼。
“真晦气!这下卖不上价钱了。”
他的思绪飘回到上船那天。
当时他脚步匆匆,上船时随手就把包袱扔在了地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他那时完全没在意,哪成想,就这一下,把这金马给毁了。
他撇了撇嘴:
“算了,反正也能把这玩意儿熔了换钱,没啥大不了的。”
可他的眼神却始终黏在断腿的金马身上,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制住了。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拿起断腿的金马,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断裂处。
突然,他的动作猛地一停,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凶狠。
他感觉到了异样,这金马的质地不对劲!
他用指甲用力地刮擦着金马表面的金粉,随着金粉簌簌掉落,里面露出黯淡的颜色。
他猛地将金马狠狠砸在甲板上,发出